“我要離婚。”
薑纖君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男人,平靜的說。
男人脫下西裝外套交到傭人手中,鬆了鬆領帶,換上居家拖鞋,他的一舉一動都優雅矜貴,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做完這一切,他看向薑纖君,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別鬧。”他說。
“我沒有鬧!”薑纖君覺得自己快要失控了,這個男人永遠是冷靜的,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是淡淡的。
尉寧薄誚的唇抿成一條線,他大步走到薑纖君麵前,把手機遞到薑纖君麵前:“就為了這個男人?”
照片裏的兩個男人在沙發上相擁而坐,正忘我的親吻著。
其中一個男人的臉她認出了,是她前段時間從會所裏找來的男公關,纖君淡淡的將目光移開,開始心疼自己那幾百萬,買什麼不好買這麼個貨色,本來覺得長得挺帥,現在看仔細……這是一坨什麼屎?
薑纖君覺得無趣極了,三個月前她就提了離婚,當時他置之不理,於是她賭氣找了男公關,想氣氣他,本來她還奇怪,就算尉寧不愛她,但她拿他的錢養男人他也不應該無動於衷,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過這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就像一隻蟄伏在草叢裏的猛獸,等著獵物放鬆警惕,再悍然出手一擊必中,他不會跟她多做理論,直接讓她親眼看看她選的男人是什麼樣,自覺了斷,還免了藕斷絲連的後患之憂。
“你真是太無聊了,需要有點事做,今天媽打電話來,希望我們要個孩子。”尉寧認真的看著她,想尋求她的答案。
孩子?緊繃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薑纖君尖叫了起來:“你是說春陽路14號的那個孩子嗎?”
尉寧在外麵養女人了,那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春陽路那戶人家的?
應該是從無意間發現抽屜裏多了一份房產證開始。
尉氏集團有涉獵房地產業,尉寧名下也有不少房子,那些房子要麼別具一格,要麼有市無價,畢竟他這樣的身份,房子對他來說大概就是女人梳妝台上的一套寶石首飾,裝飾品而已。
但春陽路那一套,隻是普通的公寓,不到八十平方,兩室一廳,近地鐵站,近超市和市場,充滿了居家的氣息,但就是太居家了才不應該是尉寧有的房子,可房產證上卻清楚寫著他的名字。
纖君實在好奇,那天傍晚剛巧路過春陽路附近,就順道拐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那輛再熟悉不過的車停在了14號,一身黑色西裝,外套一件長風衣的男人從後座下來,車門還沒有關上,屋裏就跑出來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直接抱住他的大腿,清脆地喊:“爸爸!”
猶如當頭一棒,纖君整個人都懵了,再一看,門口還站著一個溫婉的女人,正看著他們暖暖微笑,男人抱起孩子朝她走去,屋簷下的燈泡照出他放鬆而舒適的神情,就好像下班回家的男主人。
想到這件事,纖君就覺得心裏的火騰騰往上冒,而這個男人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是淡淡的,仿佛並沒有把她的想法當回事。
“尉總,雖然我們當初結婚是形勢所逼,談不上什麼感情,但不代表我可以幫別人養孩子,你想把那孩子接回來,可以,同意離婚,到時候別說是孩子,就是孩子他媽你想接回來也悉聽尊便。”
說完,她轉身跑上樓,因為跑得太快,又穿著拖鞋,腳下一滑,竟然往後倒去。
纖君尖叫了一聲,閉上眼,以為自己完了,誰知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地麵而是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男士淡香水味,纖君睜開眼,正對上那一雙清冷的眼。
“謝,謝謝。”
她紅著臉掙脫開男人的懷抱,這像什麼話?剛鬧完離婚,就整這一出,他會怎麼想,當她是欲擒故縱?
“能走嗎?”尉寧蹲下去看她的腳踝,腳踝處已高高腫起了個包。
纖君不動聲色的從他手裏抽出腳踝,扯了扯唇角:“能走。”
“別逞強。”起身,攔腰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