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兩人投身遮天蔽日的山林,開始朝著山下的方向奔跑,尉寧拉著纖君一直往前,仿佛身後已經有了追兵。
纖君喜歡很多運動,體力在女性裏算是不錯,但也禁不住這樣不要命似的狂奔,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往前撲去,尉寧立即轉身接住她,然而山林中地勢複雜,他腳下絆倒樹根,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纖君壓在他的胸口,氣喘籲籲,一下起不來。
尉寧也沒有推開她,眯起眼睛看著樹枝交叉裏透出斑駁的一線天光,兩人胸膛緊貼,心跳仿佛在一個頻率。
好半響,纖君緩過來了,抬起頭,喘-息著問:“不是、不是說等邵謙和陳家的人會來接應我們嗎?”
尉寧扶著她的腰,語氣辨別不出具體情緒:“邵謙不會來。”
“為什麼?”
“他出賣我們。”
短短五個字聽得纖君錯愕了好一會兒。
“我和陸初北的交情沒有幾個人知道,陸初北和傅家的關係更加鮮為人知,申老板知道,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告訴他。”尉寧敘述。
“……”纖君難以接受,“不一定就是邵謙吧?也可能是別人,或者是申老板自己查出來?”
尉寧卻篤定:“是他。”
他應該是還發現了其他蹊蹺才會這樣言辭鑿鑿,纖君張了張嘴:“那我們……不是白白被抓了嗎?”
“我在申老板身上留了追蹤器,他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就是他和申老板握手撞肩的那一瞬間。
追蹤器,無論申老板狡兔幾窟,他們都能找到他。
隻要知道他在哪裏,解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要不是近身接觸,也做不到這個。
這裏還是不安全,兩人稍作休息後就繼續下山,這次沒再跑,纖君落後幾步,一邊走一邊捂著自己胸口。
尉寧發現她的異樣,以為她是受傷了,回頭問:“怎麼了?”
纖君看了他一眼,眉心一皺,嘟囔著說:“你揉得我好疼啊。”
尉寧一怔,再看她捂著的地方……原本顧不得想起那個,此刻莫名其妙的,記起了那種比棉花有實質感,比果凍有彈性力的觸感,她的領口被他扯開後還沒有來得及拉好,一眼看去就是一個紅指印和深深的山縫。
他不動聲色地道:“情況緊急,如果和你說完再做,就錯過最好的時機。”
纖君知道,但還是很疼。
看她撇著嘴,一臉悶悶,尉寧抿了下唇:“真的很疼?”
“你以前對你的女人也是這種力道?她們沒喊疼?”纖君吐槽,“那一定不是抖M,就是怕你不敢說。”
尉寧一頓,忽然淡了聲音:“沒有。”
纖君睜著眼睛,沒有……?
“所以不知道哪種力道。”
完完全全弄明白他這句話後,纖君突然就不疼了,非但不疼了,腳也不酸了,還能跑他麵前蹦躂幾下,這兩天的膽戰心驚完全平複,差點忘了他們現在是在逃亡,都要哼出小曲兒了。
“你非禮了我,都不用跟我道歉的嗎?”
尉寧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說:“不用。”
纖君以為他的意思是,為了他們共同安全的權宜之計,所以不用道歉,就撇嘴:“你也太理直氣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