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機,她和尉寧每天都有聯係,聊很多無關緊要的事情,她往上翻了會兒聊天記錄,然後點開表情包,發了個小貓坐在地上哭的表情給他。
已經淩晨三點,那邊自然沒有回複。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平複,準備躺下睡,門外忽然傳來撞到桌椅的動靜,她以為是老婆婆起夜,結果自己的房門被推開了。
她心口一跳,抓住了床頭的木棍,緊跟著燈被打開,尉寧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裏:“是我,時見。”
本來已經忍下去的眼淚,一下子決堤,她跑下床,撲進他的懷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了夠。
尉寧也抱緊了她,什麼都沒說,讓她將情緒都傾瀉出來,後來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去吻她的眼淚,纖君抽抽搭搭地說:“你、你怎麼來了?”
“早該來的。”尉寧橫抱起她,走向床鋪坐下,將她放在了自己腿上,擦去她的眼淚,“不哭了。”
纖君有很多話想說,但到最後出口隻剩下一句:“你還好嗎?”
“我沒事。你呢?”尉寧摸了摸她的肚子,臉上渲開溫柔的笑,“快五個月了,有鬧你嗎?”
“還好。”纖君靠在他的懷裏,呼吸著他久違的氣息,她真的很想他,“申老板出現了嗎?”
尉寧說:“有蛛絲馬跡了。”
那就是快了吧?纖君心裏有了一點盼頭。
尉寧握住她的手:“時見,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纖君抬起頭看著他,他下顎的線條優越,眸子如油煙墨一般,正溫柔地注視著她,她輕輕應聲:“嗯。”
尉寧陪著她一起躺下睡覺,他要在天亮前離開,滿打滿算,也就隻能留兩個小時。
纖君沒舍得真的睡,一直跟他說話,他仿佛也很累,用鼻音應著,後來撐不住了,眼皮一耷,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亮了,尉寧不在了。
若非身邊的位置還有人躺過的痕跡,纖君都要以為昨晚是自己的夢境。
她下床,在行李箱裏找了找,找到一件黑色的襯衫。
這件衣服是尉寧的,當初他們逃亡時,他穿在身上,後來他們在賓館有了第一次,這件衣服墊在下麵還被她弄髒了,本該扔掉的,但她又覺得很有意義,就洗幹淨了留下來,這次離開別墅,她也順便帶走了。
她將衣服放在自己枕頭邊,上麵若有若無的留著尉寧的氣息,纖君想,就當他一直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