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掙紮著從他懷裏跳下來,四下一看……戰鬥都結束了。
血腥彌漫,原本安靜的山穀,經曆過鬼哭狼嚎的殺戮之後……重新歸於寧靜。
隻是這會兒的寧靜之中,帶著一股死氣沉沉。
“留了活口嗎?”慕容廷問道。
元九興奮答:“這兒留了一個。”
元九捏著那人的下巴,從他牙槽裏挑出毒饢,笑嗬嗬說:“在你元爺麵前,玩兒這小把戲,你元爺爺讓你活,你想死都死不成!”
那人狠狠瞪他一眼。
元九順勢塞了根粗繩,橫在他嘴上,擋著他的牙,讓他想要舌也不能。
其他人手中也留有活口,但元九手裏那人是個頭目。
元九綁好了他,提到慕容廷麵前來。
梁長樂看見他的臉,神色一僵,“是他……”
慕容廷察覺她的僵硬,立即伸手攬住她的肩,“沒事,帶回去審問。”他以為她是怕了。
梁長樂眯著眼,腦中飛快的轉著……她見過這個人,還是三年前在公主府……不過那會兒,應該稱之為“駙馬府”了。
世人眼中,她已經死了。
葉從容在她府上,演繹著“一往情深”,舍不得公主的模樣。
暗中卻在蠅營狗苟,謀算她父皇弟弟的權利。
就是那時候,她見過這個人。
他叫孟江,深得葉從容信任。但她很少在公主府見他,僅見過的兩次,葉從容都是屏退了眾人,單獨與他相會,兩人促膝說話。
難怪很少見,原來他在夜國。
葉從容派他到夜國來幹什麼?
這些疑問在梁長樂的腦海裏盤旋不去,所以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格外沉默。
慕容廷少有的善解人意,真如他所說的,沒再逼她。
既沒提讓她跟慕容景安一刀兩斷,也沒說什麼要求娶她的話……至少沒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多添煩惱。
快到湯山行宮附近時,梁長樂才忽然抬頭,“我想求齊王一事。”
慕容廷臉色一僵……他想到了不好的方向,比如,讓他把她送回燕王府別院。
他發誓,這是他現在最不願意做的事兒。
“你叫人審問那賊人的時候,能不能讓我看著?”梁長樂問。
慕容廷神色一鬆……白擔心了。
“當然沒問題……隻要你不怕。”
梁長樂搖搖頭,什麼場麵她沒見過?審個犯人有什麼好怕的?
齊王別館的地牢裏。
孟江被鐵鏈子吊了起來,他嘴裏還勒著粗繩,防止他咬舌。
元九拿著帶倒鉤的長鞭,啪的一鞭子甩在他身上,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
長鞭上的倒鉤細小,卻鋒利,甩過去之後,鉤子上還掛著肉。
孟江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光膀子上一層汗珠,混著血珠子。
元九卻沒停,啪啪啪又是幾鞭子下去。
孟江額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他咬著繩子的牙縫裏都滲出了血。
“招不招?早點兒說,早結束,你少受罪,爺少受累。”元九輕哼。
孟江咬著牙,理都不理。
元九讓人換了刑具,老虎凳、辣椒水、夾板……
地牢裏充斥著鬼哭狼嚎的慘叫……
慕容廷一直關注著女孩子的表情變化……然而他卻失望了。女孩子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無甚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