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嫌貧愛富呀?到這樣的地方來撈錢了?”賈明成冷笑,“拜你所賜,爺現在富得流油,你想要錢,來求爺呀?”
憐兒無縫銜接,“求爺,求求賈爺!”
賈明成被噎了一下,臉都青了。
“嗬,”他勉強笑了一聲,“光是嘴上求,多沒誠意,把這壇子酒喝了。爺今晚不點別人,就點你一個。”
梁長樂在一旁看的蹙眉……那麼一大壇子烈酒,這是多大仇多大恨?
憐兒卻連眉都沒皺,捧過酒壇子就仰著脖子往肚裏灌。
屋裏剩下幾人都看的有點兒愣。
慕容廷起身,順勢拉起梁長樂,“念念,咱們先走。”
尚雲和子琛也跟著往外走。
梁長樂一步三回頭,太像了……如果她真是恩姝,自己這麼錯過她,必定追悔莫及!
她猛地停下腳步。
慕容廷在她耳邊說,“教明成自己處理吧,咱們別插手。”
梁長樂卻吹了聲口哨,“啾啾。”
憐兒停下灌酒,轉臉看她。
一模一樣的臉,一樣漂亮的眼睛,隻是她眼底隻有疑惑和茫然。
“怎麼停了?喝不下了?”賈明成伸手去奪酒壇。
憐兒又捧起酒壇灌酒。
她不是……恩姝不會忘了她們之間的暗號。這是她們從小玩兒到大的,她幼時要從學堂溜出去,恩姝給她打掩護,每次她們都用這暗號。
慕容廷攬著她的肩膀,帶她出了雅間。
尚雲出來之前,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明成,差不多得了,別太過火……”
她話沒說完,就有一隻酒杯飛過來。
子琛一把拉上門,酒杯砸在門裏頭,發出“咚”的一聲響。
“他瘋了,聽不進。”子琛今晚,頭一次說話。
梁長樂並不好八卦,但今晚第一次想探聽別人的內情。
尚雲是女孩子,自然而然與她親近,“嫂嫂別誤會,明成他不是壞人。他是為情所傷,才變成這樣,唉……”
梁長樂豎著耳朵繼續聽,但尚雲說了這話,卻陷入沉默當中。
梁長樂不好追問,一行人安靜上了馬車。
子琛騎馬在尚雲的馬車外頭。
慕容廷則與梁長樂上了同一輛車,“送你回顧家?”
他眼神意味悠長,似乎更想帶她去別的地方。
梁長樂心裏有點兒亂,眼前交替閃現憐兒和林恩姝的臉……兩張臉又不斷的重合在一起。
“送我回衙門吧,我有些東西在那裏。”她說。
慕容廷看她心不在焉的,沒有多說,吩咐車夫去大鴻臚寺。
梁長樂在鴻臚寺的側門下了車,慕容廷二話沒說,也跟了下來。
“王爺不必等我,您先回吧,今日多謝您,日後用得著下官的地方……”梁長樂沒把話說完,因為慕容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看著她,“不能好好說話,是嗎?”
梁長樂一噎,好聲好氣的,這還不叫好好說話?難道要跪著說?
慕容廷輕哼一聲,“不知道今晚,我為什麼帶你去那裏?”
梁長樂心裏一緊……她不是遲鈍,不通人情世故。
她原以為,他是要去“逍遙快活”,沒想到,卻是帶她去見朋友。而且是鐵得不能更鐵,連尊卑身份都可以模糊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