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慕容廷勾著嘴角,緩緩說,“我不會叫你難過,但你若不肯聽話,我也不介意,一根根拔掉你爪子上的尖刺。”
他把她的手攥在手心,一根根把玩著她軟軟的指頭。
他的眼神很危險,像是隨時會把她拆吃入腹。
他嘴上說著嫌棄,卻把一身髒汙的她,抱的那麼緊,緊到,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和心跳。
甚至,是他身上某處的變化。
“我看見了,”慕容廷抱起她往香閣裏走,他不看路,低頭看著她的臉,“那晚聽你彈琴的,不止有李關孝和他的手下。”
梁長樂眼睛猛然等大,“難道,還有……”
“本王。”慕容廷接上她的話。
梁長樂眼神很快從茫然,轉為了悟,“難怪!琴聲察覺還有一人,但後來我去數,卻少了一個。”
“你借了本王的內力殺人,讓朝中某些人甚至懷疑到本王的頭上,如今還不告訴本王,你是如何做到的嗎?”慕容廷站在溫湯池子邊上。
他身子微微往前傾,“你不說,我可就放手了。”
梁長樂嚇了一跳,她看不見溫湯池子有多深,心裏對失重的瞬間有本能的驚懼。
她緊緊抓住慕容廷的衣領,“借了王爺的內力?”
她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她一直都以為,是琴音的內力,殺了那些人……
“你琴聲中,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可以凝聚周遭天地間的力,為琴音所用。”慕容廷略有些擔憂的說,“若是操縱得當,就是琴為人所用,若是操縱不當,很有可能人反倒被琴所用。”
他說的這些,梁長樂倒是沒想過,她也不明白。
“人還會被琴所用嗎?”
“這琴曲有蠱惑人心的味道,你沒有練過內家功夫,所以,可能不知道,內家功夫修煉起來,都有走火入魔的風險。”慕容廷朝她解釋。
梁長樂當然練過,她前世自小修習心經,就是為了防止練功夫,反被功夫反噬。
她隻是沒往這方麵想罷了。
所以慕容廷一點撥,她立刻明白。
她眼神凝重,暗暗心驚,第一次操縱那琴聲殺人……就遇見了內力渾厚的慕容廷,可以說,是她的幸運。
倘若當時,慕容廷不在,殺了人的琴音,很有可能反噬到她身上。
她隻有兩種結果,要買當時承受不住那內力,暴斃而死。
要麼她勉強承受了內力,成了精神癲狂的殺人狂魔……
想到這兩種結果,她不由生生打了個寒顫,心裏也浮起對慕容廷的感激。
“王爺當時怎麼會在呢?”梁長樂忽的問道。
慕容廷輕咳一聲,一本正經說,“本王負責京都周圍大軍調配,統管皇城安危,鴻臚寺當然也在本王監管的範圍之內。”
梁長樂哦了一聲,在撒謊和實話實說之間,她猶豫了一瞬,最後選擇了誠實麵對“救命恩人”。
“我不知當時乃是借用了王爺的內力,先謝過王爺。那奇怪的琴曲,其實是當初和王爺一起跌落山崖時檢獲的,我練了幾次,偶然發現它可以影響周圍的環境。”梁長樂看著他的眼睛,惟恐他不信,她眼神赤誠而真摯。
慕容廷迎著女孩子這樣坦誠的目光,不由身形一緊,喉結上下動了動……他渴望兩人可以更加赤誠,更加坦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