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聞言,掀開車簾,瞟了一眼,“是她,念念記掛的人,叫林恩姝。”
元九拍了下腦門兒,“看來顧小姐吃茶是假,見這位才是真吧?”
慕容廷還泡在醋壇子裏,聞言輕哼一聲,“去把人請過來,坐坐。”
元九一愣。
因為慕容廷咬重了“請”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領會了王爺的意思。
“若是這位林姑娘不肯來呢?”元九小聲問。
慕容廷涼涼看他一眼,“難怪陳岱一天到晚說你呆。”
元九莫名躺槍,撓了撓頭。
“再不去,人就走遠了。”慕容廷冷聲說。
元九不再遲疑,嘟囔了一句,“卑職跟人,還能把人跟丟嗎?那也太呆了……”
他身子一晃,人就在十幾步之外。
林恩姝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下肩膀,心底一震。
她明明警惕性很高,怎不知自己身邊什麼時候來了人?
“那晚不是交代姑娘在原地等著,後來怎麼不見您了呢?”元九出聲問。
林恩姝看是他,鬆了半口氣,略帶歉意,“我見你們已經救出了那位姑娘,萍水相逢,在西北郡這樣複雜微妙的地方,還是不要有過多牽連的好。所以我就走了。”
她清了清嗓子,又問。
“那位姑娘,現在沒事了吧?”
元九似笑非笑,“你剛見過,怎麼問我呢?這話該反過來我問。”
林恩姝立時滿臉警惕,同時向後退去。
元九輕咳一聲,兩邊各上前一人,封住她所有的退路。
“什麼意思?”林恩姝向袖中摸去。
“林姑娘別動手,免得傷了自己。我家爺隻是想請您去坐坐,沒有別的用意。”元九伸手做請,神態很放鬆。
林恩姝卻已經緊張的冒汗,不必真的過招,她能覺察出,對方的實力在她之上,而且雙拳難敵四手,她沒有優勢。
“你家爺和她,是什麼關係?”林恩姝問。
元九沉默了片刻,這話……說起來就長了。
見他意味悠長,卻不打算回答,林恩姝又問,“侯正新是你家爺殺的嗎?”
元九皺了皺眉,殺侯正新是梁長樂自己動的手,但若追責的話,他家王爺必定一力承擔。
“可以這麼說。”元九應承。
林恩姝立時收起敵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好,請帶路。”
這邊,梁長樂從醫館出來,慕容景安再三向醫生確認了,她沒大毛病,即便有輕微腹瀉,也可能隻是吃了不合宜的東西,五髒會自己運化調節,根本不必用藥。
慕容景安這才放過她。
梁長樂還不知道林恩姝已經被“帶走”。
她隻等著兩人的再次見麵時,各自都平安,且有好消息相告。
她一邊宅在客棧裏,練習複賽所用曲目,一邊等著大賽主辦方的消息。
消息是次日上午送到客棧的,燙金的帖子,鏤空的雕花,熏了宜人的香,帖子做的很有品味。
帖子上說,兩日後複賽,複賽采取即興彈奏模式,且是一對一的比試。參與複賽的共有五十名選手,最後晉級的會有十五位。這十五位最終無論去留,都可以得到一筆賞金,且可以把名字留在琴藝大賽的花名冊上,予以紀念。
“即興彈奏?”梁長樂念叨著,輕笑起來,既然是即興,就多了很多的未知的可能,和不可預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