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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的目光,很有些複雜……
慕容廷皺眉問:“你該不會是因為同僚之情吧?”
梁長樂卻搖搖頭,“他這樣的人,最怕的不是死,也不是疼……”
“那就叫他求死不能,求生無門,每天都活在煉獄當中。”慕容廷冷冷說道。
梁長樂緩緩說,“他是士族,最愛的是臉麵和名聲。這些事情他不肯借他人之口,傳令下去。
就連今晚滅春喜的口,都要親自上手,就是因為他怕事情敗露,知道的人越多,越危及他的名聲。”
慕容廷挑眉看她,冷峻和怒火被興味兒代替。
“所以,你的意思是?”
“把他最在意的事,毀滅給他看。”梁長樂緩緩說,“不如在京兆府,公審此事。”
京兆府公審,這是個大熱鬧,又是攸關瘟疫的。
上至達官,下到百姓都會有興趣看。
審到精彩之處,說不定百姓還要撲上來毆打他。
嚴旭東禁不住狠狠抖了下,他看著梁長樂的目光就變了。
“還以為你有情有義,原來是個惡毒女子。”
梁長樂將目光轉向他,很平靜,“你買通六疾館的病人,故意送他到建初寺。又買通我家下人,叫他在我的顏料裏動手腳。
兩次要置我於死地,我若為你求情。嗬,那不是有情有義,是黑白不分,傻得無敵。”
慕容廷點點頭,“到時候,叫他的親族也到場聽審,聽聞他還有個老母親在河西老家。”
“你別驚動我娘!禍不累及家人!”嚴旭東嚷了一聲,但很快無力的垂下頭去。
慕容廷輕笑,“子不教,父之過。何來不累及家人一說?休戚與共,要不何來株連之罪?
你生在這世上,長在這世上,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嚴旭東耷拉著腦袋,口中絮絮嘟囔著什麼,細聽,似乎是“對不起,兒不孝……”
慕容廷沒有再用刑,留下陳岱和幾個手下,繼續審問他做這些事的動機。
嚴旭東就像沒了魂兒似得,什麼都不交代。
陳岱氣得壓根兒癢,但想到最終還是要公審的,他的氣就下去一半。
慕容廷得知嚴旭東,就是當初從六疾館買通了病人,並且叫那病人入住建初寺的人,他立馬又進宮了。
聖上聽聞此事,當即就從龍椅上起來。
他看著慕容廷,卻是半晌沒說話。
“那朱溫交代,嚴旭東給了他一百兩的現銀,叫他給建初寺捐香油錢,捐的多,可以留宿廂房,多住幾日。
他特別交代,一定要住到臘月離開。但臘月臣弟從西北郡回來,入住建初寺,怕人多事雜,就叫香客都搬走了。
朱溫也是那個時候離開建初寺,回到桃花縣的。”慕容廷緩緩回稟。
聖上蹙著眉又緩緩落座,兀自說:“為什麼一定要住到臘月?為什麼要從六疾館搬到建初寺?他在圖謀什麼?他一個小小的鴻臚寺少卿……”
“不是少卿,李關孝暴斃以後,他被提拔為長卿了。”慕容廷糾正道,“韋家六小姐出任少卿。”
聖上深深看他一眼,哼道:“區區長卿,竟敢設計如此一場瘟病,所圖不小。公審之事,朕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