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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背後有人指使,你不如將背後之人供出,免得你老母親如此傷心欲絕。”府尹適時提問。
婦人強忍住哭嚎,帶著最後一點騏驥看著他。
嚴旭東緩緩抬起頭,“沒有人指使……是我一人主意,與我母親無關。”
“阿娘,兒對不起您,您的養育之恩……兒來世再報答……”
他砰砰的磕頭。
公堂內外鬧哄哄的,但他磕頭的聲音卻還是能清晰的聽見。
婦人哭嚎之下,身心俱疲。
衙役要把她拖出去的時候,她哭暈過去。
府尹叫人給她請大夫。
嚴旭東供認不諱,認證物證俱在,他很快就簽字畫押。
百姓們唏噓不已。
這麼大的案子,卻一堂公審就有了結果,簡直太快了。
嚴旭東定在了秋後問斬,被關入京兆府死牢。
開堂公審這樁事兒的當日下午。
女學就給梁長樂送來了信函,請她回女學授課。
梁長樂沒有回複,次日女學裏好些學生都給她寫信,一是表達歉意,二是請她回去。
那些個頑劣的學生,又是給她準備地龍,又是放蛇咬她的女學生,甚至相約一起到顧家拜會先生。
無論是她們自己真心悔改,還是被家人所逼,梁長樂都沒見。
她並不在顧家,仍舊住在她和林恩姝的宅子裏。
她本就想搬出顧宅,免得在顧漢成的轄製之下,瑣事不斷。
誰知就出了這種事,顧漢成主動把機會送到她手上,她豈能拒絕?
公審的次日上午,天氣晴好,風和日麗。
齊王到她這宅院來,與她坐在涼亭裏對弈。
丁零和林恩姝原本與她約好,聽她彈琴,練拳習武。
慕容廷一來,她倆就躲了出去,說什麼要買胭脂水粉和珠花。
她們兩個,一個比一個陽剛,哪個像是喜歡這種東西的?
“你覺得背後之人是誰?嚴旭東為什麼要一個人把這些全扛下來?”慕容廷啪嗒落了黑子,抬眸看她。
梁長樂沉吟片刻,“除非是,他不敢說。”
“他抗下所有的罪名,亦是沒有活路了。”慕容廷說,“什麼真相,比叫他死更叫他忌憚?”
梁長樂落子遲疑,“株連九族……”
慕容廷隨意放下一子,卻圍死了她一片的白子。
看似他落子又快又散漫不羈,但殺招都隱藏其中,雲淡風輕的殺了她一片城池,攻城掠地。
“株連九族,除非是謀逆之罪,他不過是寒門,有那麼大的野心嗎?”慕容廷問。
梁長樂說:“野心這種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也許曾經沒有,但到了某個特殊的情況下,忽然膨脹,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廷忽然抬眼盯著她的臉,“那念念你呢?你的野心是什麼?從何時開始膨脹的?”
梁長樂聞言,未見慌亂,仍舊看著棋盤。
“念念曾經不過是商戶之女,母親早逝,父親勢利,貪愛錢財名望,並不重視你。
你在那個家裏,備受欺淩委屈,所以性格卑微膽怯。”慕容廷似笑非笑緩緩說道。
“就連偶然得了燕王世子的婚約,也是驚疑不定,害怕失去,小心翼翼的維護著。是什麼特殊的情況,教你的野心忽然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