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不知道韋蘭芝,因為她,已經挨了罵。
更不知道,韋蘭芝回到自己房間,做了個小人兒,寫著“顧子念”的名字,紮上去了好些針,把那小人兒紮的像刺蝟。
不知是不是恨極,又詛咒人的緣故,韋蘭芝當晚腹痛的厲害。
翻來覆去了一夜,快清晨的時候,她小腹墜墜的疼,忽的一股熱流……
“來人……”韋蘭芝一下子驚醒過來,她的月信來了。
她身體一向很好,月信也跟沒那事兒似得。但人的身體與情緒乃是息息相關,這兩日她鬱結於胸,心情很糟糕。
以至於月信也疼得很,渾身無力。
“再幫我告假兩日,這次是真的疼……”韋蘭芝對丫鬟說道。
丫鬟還沒敢答應,韋冕就派丫鬟來內院傳話。
“今日一定要去鴻臚寺點卯,贏國的使者要來了,來的不隻有唐老先生,還有一個外使團。鴻臚寺有的忙了,你不得再告假!”
韋蘭芝又氣又急又委屈。
先前她沒事兒,活蹦亂跳的時候,還告了半個多月的假呢。
今日她是真的疼,疼的連飯都沒有胃口吃,卻要叫她去鴻臚寺當值!
想到她要去鴻臚寺看見顧子念的那張臉,並且還要屈身對她行禮,尊稱一聲“長卿”……韋蘭芝就疼的更厲害了。
“要不,婢子去告訴大少爺一聲,大少爺最疼小姐了。”丫鬟小心翼翼的問。
“不用。”韋蘭芝賭氣道。
大哥昨日才罵了她,今日一早,又特地叫丫鬟來叮囑。
倘若她還要告假,不去當值,哪怕她說是因為月信,大哥恐怕也以為她是故意。
怎麼以前月信,她從不說疼,這次就疼的走不了路了呢?
大哥必不信她,與其惹大哥不快,她還不如老老實實去鴻臚寺點卯呢。
韋蘭芝勉強吃了點東西,也不騎馬了,換上官府,乘馬車去了鴻臚寺。
因為她月信的緣故,動作慢吞吞,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她到鴻臚寺時,已經晚了。過了點卯的時辰。
鴻臚寺裏頭安靜,也不聽其他同僚的聲音。
在顧子念前來任職以前,隻要她來,就是眾星拱月。就連嚴旭東,她的上峰,也要對她客客氣氣。
可今日,她來了半晌了,竟沒有一個人前來向她打招呼問安的。
在幹活兒的都是雜役們,有品階的同僚都不知道往哪兒去了。
“你,過來回話。”韋蘭芝實在氣不過,指了個雜役過來。
以往,她是絕不會理會此等人的。
雜役上前,“見過韋少卿。”
“其他人呢?”韋蘭芝問。
雜役左右看了看,“其他大人,應當都在顧長卿的院子裏,顧大人說今日要開早會,安排接下來接待外使的工作。”
“這樣的事,為何竟沒有人知會我?她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韋蘭芝恨恨的想。
她也不想想,自己多日不來,一直告假,今日來了,還遲到……
韋蘭芝萬分不情願的來到鴻臚寺卿,辦公的院中。
依稀聽見明廳裏有說話聲。
她揉了揉肚子,向明廳走去。
門是敞開的,眾人各自落座,鴻臚寺設長卿一位,少卿兩位,丞兩位,少丞四人,鳴讚、序班、主簿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