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梁長樂盯著他的臉說。
慕容廷見她稱呼的不是“齊王”,而是自己的名字,不由笑起來。
梁長樂卻鬆開纏在他脖子上的手,不由打了個寒顫。
“本王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這裏。”慕容廷忽然說。
梁長樂恍惚了一下,可不是嘛,她剛穿越來,就撞見了齊王在寒潭泡澡。
她還抓著他的“兄弟”威脅他來著。
梁長樂不理他,奮力向岸邊遊去,剛離他不遠,她就感受到寒潭的水是真冷。
凍得她止不住的發抖,腿腳更是冷的要抽筋了,致使她泅水的姿勢,都談不上雅觀。
還好她迅速的上了岸,冷風一吹,她狠狠打了個噴嚏。
慕容廷也朝她遊過來,不過他沒上岸,仍舊泡在徹骨冰寒的水中。也不見他發抖。
“為何不叫鬱老救你?”慕容廷問。
害得他空歡喜一場,以為她是願意與他……
“丟不起那人了。”梁長樂看他一眼,“在西北郡丟麵子,被艾麗救一次還不夠嗎?”
被艾麗救,至少她遠在西北,平日裏不會時常相見。
在京都可不一樣,她和鬱老還要見麵的,被他看到自己的窘態,日後相見也會窘窘的吧?
梁長樂抿了抿嘴,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別人害你,你丟什麼人,當是那害你的人丟人才對。”慕容廷說,“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人若有心,那是防不勝防,倒不能說你不小心。”
“我師父能感知許多東西,倘若我也能精進,能感知麵前的一茶一飯有沒有問題,或是即便誤食,也不會被那藥性左右,就好了……”梁長樂皺了皺眉,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慕容廷笑起來,“你說得這種境界,是未卜先知,又百毒不侵吧?何止你想要,問問這天下人,有誰不想要?”
慕容廷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噗嗵一聲,梁長樂竟又跳下水來。
她跳的猛,冰冷的水嘩得濺了他滿臉。
慕容廷抹了把臉,卻見她整個人,連同腦袋都往水底下鑽去。
慕容廷一把撈起她,“怎麼?藥性又上來了?”
梁長樂媚眼如絲,嗬氣如蘭。
慕容廷頓時覺得這寒潭的水,怎麼也這麼的燥熱,叫人心緒翻湧。
“你這樣不是辦法,治標不治本,管什麼臉麵,我這就叫人請鬱老來!”慕容廷道。
女孩子的身體,怎麼受得住寒潭的涼意?
且鬱芸菲不是說過,她有痛經之症,更是怕寒涼之氣嗎?
“你是想下次月信時,疼死嗎?”慕容廷有些氣惱。
梁長樂卻衝他笑了笑,“有琴嗎?我有個想法,想試試……”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樣子,雙頰緋紅,眼神輕飄飄的,眼底水光瀲灩,有多嫵媚……她再這麼柔柔的衝他一笑,慕容廷直覺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他滿腔的不滿,憤懣,這會兒對著她的小臉兒,也發不出火了。
他隻想把她抱在懷裏,好好的“懲罰”她。
“來人,備琴來。”慕容廷吩咐。
他忽然想到,自己帶她離開之前,她在秦逸麵前是不是也是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