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詫異的看著慕容廷,慕容廷笑意愈發的深,“怎麼,今日才發現我的好看?”
梁長樂心頭一跳,他是很好看,她一早就知道,隻是不知,他竟如此的好說話,她還以為,要大費一番口舌。
慕容廷看著她低聲道:“我並非是非不分的人,你迫於皇兄的壓力,不得不應承下心中並不情願的事兒,我難道還要再責怪你嗎?那我成什麼人了?不配守在你身邊。”
千言萬語的情話,都不及此時他一句理解,一句體諒。
梁長樂覺得,自己那顆已經被磨練,被摔打的冷漠的心,竟然也在他嗬護中變得柔軟了。
“嗯,謝謝你……”她在心中喃喃,她未宣之於口,而是感念於心間。
這時宮裏來傳信兒的人也到了。
王府的下人遠遠的稟報,“王爺,王公公在外候著。”
梁長樂收起自己感慨的情緒,仰頭看著他,她目光沉沉,像是要把他的臉刻在心裏。
慕容廷繃不住嘴角往上翹,“你這麼看著我,我真想……抗旨不尊了。”
他舍不得放手,隻想把她抱得更緊。
梁長樂忙推開他,臉上一熱,“我還有事,昨日師父教的曲子還沒領悟。”
她氣息略急。
慕容廷沒勉強她,看到她眼底的輕鬆和喜悅,他心中亦是舒暢。
王喜果然是來說,叫他去官驛,監管著把秦逸的行李送到庭芳苑。
王喜端的是小心翼翼,但卻一直在偷偷注意著他的表情反應,慕容廷豈能沒有察覺?
他倒也並不遮掩,不高興,應付了事的態度昭然若揭。
王喜一一看在眼中。
慕容廷到了官驛外頭,甚至連大門都沒進,活兒自然有人幹,他就是來盯著,順便來被惡心一番的。
他臉上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臉沉得比打了敗仗還難看。
他從邊關回來以後,一直負責的是皇城禁軍調配,這可謂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負責的事兒了。皇帝的安危是多大的事兒?
如今竟叫他來看著旁人搬家?
皇帝聽了王喜的回稟,抿嘴笑了笑,“他心中不高興,也是人之常情,這就是殺雞用了宰牛刀,大材小用,他若樂意至極,才叫朕奇怪呢。”
王喜躬身道:“這麼看來,齊王是不是真的對那顧長卿有意啊?”
皇帝哼了一聲,“有意無意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如何處理這件事。顧長卿那樣的女子,世間少有,即便是朕……”
皇帝欲言又止,即便是他,若不掂量一番,也希望把她弄進宮裏來,枕側再多一個這樣有趣的女子,豈不更好嗎?
但她有勇有謀,更有許多的野心,放在後宮不合適,或還要成禍患。倒不如放在浮浮沉沉的官場中。
倘若他身為一國之君,尚且要犧牲自己的喜好,他底下的臣子為何不能委屈一下呢?
齊王既是對他忠心的弟弟,他會給齊王高官厚祿,無人能及的榮寵信任,但齊王也該適當的犧牲一下,美色算什麼?
“他心悅那女子,但知道朕的心意之後,就放下自己對那女子的情誼,這才叫忠心。”皇帝說道,不需要犧牲個人喜好的忠心,並非真的忠心。
皇帝卻是不知道,慕容廷把秦逸的東西都送去庭芳苑之後,卻去見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