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國皇帝霎時間心動了。
上次葉相出使之時,給出了粗略的海船構造圖。
皇商賈家拿去研究,可直到如今,也不能造出像葉相描述的那般厲害的海船,能行商,能攻擊,戰鬥力大,載重強。
就算航行中遇到海賊也不怕。
賈家倒是造出了更輕便行進速度很快的大船,載重就遠不如梁國所描述的海船了。夜國皇帝當時很高興,隻是心裏仍舊不滿足。
如今梁國竟以二十艘海貿大船為聘禮,那僅僅是二十艘船而已嗎?
當然不是!二十艘海船,可以即刻投入使用不說,他們拿去用十九艘,拆一艘為模板,比著打造,豈不是站在了造船巨人的肩膀上來學造船嗎?還有比這更近的捷徑嗎?
皇帝眼中一亮,他點頭,“這嫁妝實在叫人心動,隻是侯女使的話……”
侯思晴笑道:“這可不是臣說的,臣的話豈有那麼重的分量?乃是臣在出使之前,葉相的交代。”
這下皇帝就滿意了。
“賢樂公主畢竟是公主,如若同一個女官平起平坐,豈不辱沒了她?也看低了梁國?”皇帝笑的老奸巨猾,“倘若梁國能讓出一條海貿線給夜國,朕便叫賢樂公主為獨一無二的齊王妃。”
金殿裏一時安靜下來。
侯思晴心中迅速判斷計較。
是誰說不想寒了齊王的心?是說誰偏寵齊王的?這不轉眼就將齊王給賣了嗎?齊王的王妃,換一條海貿線,夜國皇帝的算盤打的可真響!
關鍵是,她不希望顧子念留著不嫁給齊王啊?!
侯思晴遲疑片刻,緩緩問:“那齊王求娶的顧長卿呢?皇上如何安置她?”
皇帝瞟了侯思晴一眼,“她是朕的臣子,叫她給齊王做側妃,也無不妥,不算委屈。”
侯思晴笑著道:“如此也好,我賢樂公主也能與顧長卿常伴一處,請教她琴音之絕學了。”
皇帝聞言很高興,覺得這侯思晴識時務,沒有逼著不叫顧長卿跟齊王。
如果那樣,皇帝還真怕對不住弟弟。
“隻是海貿線的事兒,臣做不了主,還得請教我君與葉相。”侯思晴為難說。
皇帝沉吟片刻,“都是鄰邦,又要永結同好,擋了你們的財政收入倒是不好,不如共用一條海貿線?如此,侯使能做得主嗎?”
侯思晴當即起身,躬身成九十度,“如此甚好,臣必當竭力,我君與葉相誠意滿滿,定當結成這永好!”
她巴不得在葉相到夜國以前,把婚事敲定,免得葉相見到那女子還未嫁人。
皇帝和使臣商量的很好。
慕容廷和梁長樂,人在家中坐,卻不知婚姻大事,已經被拿來作為交換利益的籌碼了。
而且敲定迅速,賓主盡歡。
梁長樂正要給慕容廷寫信,悄悄的問問他,天壇上的金光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信還沒寫好,倒是有一隻小鷹撲棱棱的飛來,落在她的窗台上。
梁長樂看著這隻鷹,鷹也看著她,歪著腦袋,一副打量的模樣。
梁長樂不認得這鷹,“你是誰,飛錯了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