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看到榮平的信,以及王青送來的一遝子厚厚的銀票,才知道她寫的琴譜那麼值錢。
“我抽六成的利不合適。”梁長樂笑說。
王青道:“那您看多少?三七、二八都成,您提我去跟幫主說。”
梁長樂輕笑,“你誤會了,我隻當拿三成的利。琴譜雖好,若不是在常春堂手中經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也賣不了這樣多的錢。若在我手中,你瞧著吧,今日說出去,明日我就身首異處了。”
王青一怔,隨即笑起來,“顧先生真是通達敞亮!”
梁長樂笑,“這叫有自知之明,我沒那樣的勢力,吃不成胖子。所以我抽三成的利,也是仗著有堂主的情誼才敢拿著錢。”
“您放心,”王青立刻拱手保證,“這琴曲出自您的秘密,隻有我王青和榮堂主知道。榮堂主的人品您信得過,我王青不說別的了,以自己人頭擔保!絕不泄露此秘密!”
王青起身行禮發誓。
梁長樂也忙還禮,兩人重新算了一筆賬,梁長樂拿走了三成的抽成。
雖然比六成少了一半,但這些錢,足矣叫關山馬場的玄甲軍添置好些上乘的兵器輜重了!
而且有王青和榮平的保證,沒有人會懷疑到她頭上,她仍舊是逍遙自在的顧子念。
人怕出名豬怕壯,說的就是她如今的狀態了。
但有個人,心思過於細膩,還是找到了她。
“顧先生說好了要為我彈琴治病,還保證我年節的時候就治愈了,如今眼看年關已至,我的傷?”秦逸來找她,手裏還拿著本不厚的書。
梁長樂瞟了那書一眼,封皮很有些破舊泛黃,還有點兒卷邊兒。
她並未多想,直到秦逸坐下,把那本書往她麵前一放,“就彈這上頭的曲子吧,想來很符合你的風格,你也熟,彈起來順手。”
梁長樂這才翻開那曲譜,一看她就哭笑不得,這不就是她給王青的那偽造的“馮建琴曲”嗎?
梁長樂認真的一頁頁翻完。
她知道秦逸懷疑她了,但無所謂,他又沒證據。
“這曲子雖好,卻不適合秦公子治傷。”梁長樂說。
秦逸挑了挑眉,“怎麼不適合?好多人都說彈了詞曲,或是聽琴藝高超的人彈了詞曲,內力皆有增進,甚至能助人突破久不能破的瓶頸。”
梁長樂說:“說這些話的人,肯定本身沒有內傷,不然恐怕傷勢要加重。”
秦逸眯眼,“你還沒彈過,怎麼就這麼清楚?難道……”
“我看就能看出來了。”梁長樂沒等他試探的話說完。
秦逸輕嗤,“看就能看出來,你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了?”
梁長樂笑,“秦公子信不過我,就另請高明呀?”
秦逸:“……”
梁長樂隨手把琴譜扔在一旁。
秦逸看的心疼,他清楚地知道,那些琴曲是好的,根本不像她說的會加重,反而叫他覺得通體舒暢。
她這麼說,一定是故意的!
秦逸原本想直接拆穿,說他自己已經練過了,確實覺得有用。
但轉念一想,她若順水推舟,叫自己回去自己彈琴醫治,他豈不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