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衝他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肯舍下一切陪我,這就夠了,我很安心,沒有後顧之憂。”
慕容廷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有些憐惜,卻又覺得她根本不需要憐惜。
她身上有種強大的氣場,好似她隻靠自己,就能掃平一切障礙。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他元神與肉身分離的時候,可不就是她獨自掃平一切的嗎?
甚至連他的命,都是她救回來的。
慕容廷也覺得很安心。
但等馬車在鴻臚寺門前停下,他那種安心的感覺就立刻灰飛煙滅。
因為另一架寬大舒適的馬車,早早就停在那兒。
馬車的主人不知何在,隻見車夫坐在車轅上,任憑馬兒在一旁肯著枯黃的草,一副閑適安然的樣子。
“我陪你進去……”
“你在這兒等我。”
兩人異口同聲。
慕容廷不滿,他不知道梁長樂看到外頭那架馬車沒有。
那架馬車的主人是誰,他認得,她的念念也應該認得。
“本王現在沒有要職在身,就是個賦閑的人,陪你也並無不妥。”慕容廷繃著臉說。
梁長樂揮揮手,“你不用有要職,站在那兒就是威懾,鴻臚寺的官員看見你,都不知道怎麼幹活了。我來也沒什麼大事,一般公務罷了,等我,很快就來。”
梁長樂不知道,她自己如今也是一身的威嚴。
以至於,慕容廷原本想繼續霸道,不跟她商量就隨她一起去。
可竟震懾於她渾身氣場,擔心忤逆她,她要生氣。
他還是坐在了馬車裏。
正好,他還有些這些天躺著,未能操辦的事兒得處理。
他並不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賦閑。
他叫了自己的下屬靠近馬車回話。
梁長樂則是下了車,才瞧見秦逸的馬車,就停在鴻臚寺大門外。
她這才明白為何慕容廷一定要下車陪她了。
她彎了彎嘴角,並不怎麼在意,她闊步向內,倒是把鴻臚寺的大小官員給震了震。
“王妃……”
“顧長卿……”
眾人齊聲開口,聲音卻參差不齊。
在稱呼上,就叫眾人犯了難。
梁長樂倒是沒犯難,“在鴻臚寺,我仍是顧長卿,在外,我是齊王妃。”
眾人紛紛應是,重新行禮,“見過顧長卿。”
梁長樂來的不算早,也過了衙門裏開晨會的時間。
但她還是通知把人都叫道她的院子裏,重新開了晨會。
她注意到,韋蘭芝並沒有在。
晨會結束,她留下閆良。
閆良是鴻臚寺六品主事,以前不怎麼顯眼,但梁長樂早就知道,她是太子係的人。
如今太子登基,閆良也會得了機會,成為鴻臚寺的主力。
“韋少卿呢?”梁長樂問。
閆良年輕,態度卻沒有傲慢,相反的,他笑容可掬態度謙恭,“顧長卿這些日子因齊王府的事情耽擱,您有所不知,韋少卿病了,病得有些重,所以韋家人出麵,已經辭了這差事。”
梁長樂哦了一聲,她隨口問:“可知是什麼病嗎?”
閆良深深看她一眼,小聲說:“聽說是撞見了邪祟,被嚇著了,人的精神有些不太好。”
梁長樂點點頭,上次她從齊王府離開,被陳岱送回去的時候,精神就不太好。
那小姑娘做了這麼多壞事,沒想到膽子竟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