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有了琴靈的提醒,又找來了韓恩三,好一番設計布局。
如今“甕城”已經修好,隻等要捉的“鱉”上門。
這日慕容廷同賈明成出了趟遠門,去看他們的遠航船下海。
夜裏他沒能趕回來,梁長樂自己用了晚膳,彈了會兒琴,早早就歇下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忽然腦仁疼的厲害,一下子驚醒過來。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疼,先前的經驗告訴她,這是琴靈在作怪。
“我好好的睡著,你又生什麼氣?怎麼了?”梁長樂意識提問。
琴靈冷冰冰的哼了一聲。
梁長樂這才覺出異樣。
這異樣是出於直覺,初級琴師對危險的直覺。
她起身下床,摸著桌案要去點燈。
忽然一個鋒利又冰涼的東西,橫在了她脖子上。
梁長樂當即頓住所有的動作,“什麼人?”
“你呢?”陰沉沉的聲音,壓抑著某種情緒問,“你又是什麼人?”
梁長樂冷聲道:“摸進齊王府,卻問我是什麼人?你是腦子壞了嗎?”
那人沒作聲,停了片刻,“顧子念,你同梁長樂是什麼關係?”
梁長樂彎了彎嘴角,聽聲音,她險些沒聽出對方是葉從容來。
一段時間的“瘋癲”,真是讓葉從容變了許多。
“你說呢?”她笑問,也不著急去點燈了。
葉從容那張臉,她還是不看為妙,免得晚膳都給吐了。
“你是梁長樂?長樂公主?”
橫在梁長樂脖子上的利刃晃了一下。
梁長樂立刻感覺到尖銳的疼痛。
她伸出手捏住劍身,“當心,我的命矜貴,你賠不起。”
“嗬……你竟沒死?你是鬼嗎?你是什麼鬼怪?”葉從容的聲音,有些抓狂了。
看來,他受那陣型的折磨很深,性情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沉穩,話音聽來,急躁,且急功近利。
“我不是鬼怪,隻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死罷了。”梁長樂緩緩說道,“你活剝我的皮,將我不人不鬼的關在公主府四年,又殘害我爹,我弟弟,如今再見麵,你想我怎麼‘報答’你呢?”
“將我經曆過的事情,都讓你經曆一遍可好?”
梁長樂揮開長劍。
她擔心葉從容拿不穩劍,真的劃傷了她。
葉從容心驚之下,還真被她把劍揮到一旁。
“你幹什麼!”他立時又揮劍而上。
“我沒有內力,沒有功夫,你何須這麼緊張?有那麼長的過往,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嗎?你把劍放下去,慢慢說。”梁長樂平穩道。
葉從容卻喘了口粗氣,“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死!你有個那樣妖孽的母親,又豈能是善類?!”
梁長樂呼吸一頓!
那個夢!
葉從容說了和夢裏一樣的話!
“你知道我母後的事兒?她在哪兒?她怎麼了?”梁長樂問。
葉從容聞言,嗬嗬一笑,“你不知道,你爹也不知道。哈,你們都以為她死了?”
“沒有,她怎麼會死呢?一個有著不老容顏的美人兒,若是死了,豈不可惜?”
梁長樂盯著黑暗中的那個人影,心裏迅速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