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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婕妤看向一旁的嬤嬤。
嬤嬤見她已經廢了不少力氣,壯著膽子跟氣息冰冷的齊王妃說話:“今日原本都好好的,午膳之後,婕妤有小憩的習慣,剛睡下,腹中就痛起來,起初痛不明顯。婕妤以為是午膳沒吃對,起來飲了些熱茶,隻放了桂圓紅棗的。”
“後來越疼越厲害,才請了太醫。結果日常給婕妤診脈的太醫不在,婕妤不想請別的太醫,耽擱到晚膳時候,哪知腹痛忽然劇烈。”
“去請齊王妃之前,還見了紅,這才趕緊又請了別的太醫。”嬤嬤朝外努嘴。
請來的就是那位孫院判。
“皇上還不知道嗎?”梁長樂問。
女子懷孕生產,被就是件凶險的事情。
何況是在勾心鬥角的皇家?凶險值直線翻倍。
這個時候,不僅孕婦的身體需要注意,就連孕婦的情緒,都會格外敏感脆弱。
皇帝竟然在章婕妤出了事兒,驚恐害怕之際,連麵都不露?
“皇上被請去了椒蘭宮,不知商議什麼事,椒蘭宮又鎖閉了宮門,奴才們進不去。”嬤嬤急道。
梁長樂點點頭,“先擺琴吧。”
她不會號脈,要看病人身體怎樣,隻能借助琴靈之境。
這邊剛擺好琴架,她還沒來得及撥弦,孫院判就站在屏風那兒,目光陰沉的盯著她。
他狠厲的目光,像護食的狼,“齊王妃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事兒,您都得攙和一腳?”
梁長樂渾身氣息更冷,沒看他,錚地一聲撥響了琴。
“您……您是要跟臣搶病患嗎?您若在這兒彈琴,這病,臣就不治了!”孫院判摔了手裏的筆,惡狠狠說。
梁長樂冷笑一聲,“孫院判,你是太醫院院判吧?領朝廷俸祿?”
孫院判摔筆時爽快,這會兒卻脊背發寒。
“朝廷任用你,治不治你是說了算的?治是你的本分,不治?卷鋪蓋滾回家去。”梁長樂不慣他。
孫院判喘了兩口氣,憤怒的麵色很快冷靜下來,“齊王妃說的是,臣治是本分。但一事不煩二主,更何況是這樣凶險的事情?治好了皆大歡喜,萬一有個閃失……臣不敢連累齊王妃擔責。”
梁長樂道:“怕我連累你?”
孫院判張了張嘴,卻沒辯解。
一旁的嬤嬤小聲道:“齊王妃就是彈琴而已,沒聽說彈琴把人彈壞的。”
這是吐糟孫院判。
孫院判立即抬起臉來,“上次中秋宴上,那個被齊王妃的琴音振到吐血身亡的贏人,恐怕不同意!”
他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服來辯。
梁長樂麵無表情,“就是本妃和孫院判,隻能留下一個唄?”
孫院判皺了皺眉,卻是有恃無恐。
梁長樂不以為意的撥著琴弦,琴音雖緩,琴靈之境卻已經縈繞在她周圍。
她的視線也變得不一般,她已經能“看到”一團黑氣,正聚在章婕妤的肚腹上,若不盡快驅散黑氣,恐怕肚子裏的胎兒真的保不住。
孫太醫去不急不慢道:“章婕妤決定好了嗎?齊王妃若要在這裏彈琴,臣就收拾藥箱走了。”
章婕妤還沒說話,一旁的嬤嬤宮女,更急了,“您可不能走!”
孫太醫得意的瞟了眼梁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