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來到兜帽前,伸手掀開他的帽子。
黑衣人立刻低頭,臉快埋到胸口了。
梁長樂卻咦了一聲,“是你?”
黑衣人遲疑的緩緩抬頭,向她看去,“你……認得我?”
梁長樂笑起來,“不認得,但我聽人提過你,他們說你功夫好,戰場上很英勇,殺敵很猛。”
黑衣人的臉,微微泛紅。
盡管他表情很害羞,但他整個人還是挺恐怖的。
他臉上有幾個刀疤,愈合的不是很好,傷疤留的很大。
原本不大,臉型也很好的臉,此時卻顯得駭然可怖。
“你叫什麼名字?”梁長樂問。
他說:“他們都叫我刀疤。”
慕容廷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摸著下巴,一直沒說話。
梁長樂語氣輕鬆,“你為什麼跟著我,一直盯著我?”
刀疤臉紅的更厲害了,“我沒想過害您,真的,從來沒有。”
梁長樂點點頭在,“這個你說過了,我也跟你確認過了。你在墳塋那兒救過我一次,還在沈家提醒我,叫我得以脫身,沒猜錯的話,那匹馬也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刀疤不敢看她,紅著臉連連點頭。
梁長樂輕輕哼了一聲,滿是笑意的臉,忽然顯得有點兒嚴肅,“我可沒說,因為你幾次三番的救我,就原諒你盯著我,跟蹤我的事兒。換位處之,你也不希望有一雙不知是誰的眼睛,無時無刻不盯著你吧?”
刀疤臉由紅轉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屋子裏一時氣溫上升,氣氛有點兒僵持灼熱。
慕容廷就在這時候開口,“孫誌?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孫誌?”
刀疤臉表情駭然,他原本在凳子上坐著,猛往後仰了一下,凳子摔倒,噗通砸在地上。
黑衣卻猛地一晃,如旋風般刮向門口。
慕容廷的輕功雖然沒有他快,但反應比他快就可以了。
他猛地抬手拍了一掌。
他內力驚人,門板咣的被拍上,差點兒拍在了刀疤的臉上。
順勢,慕容廷又拍上了窗戶。
“放出一隻蚊子,我拿你們試問。”慕容廷說。
門外立刻有人應:“王爺放心!”
刀疤臉一看,自己被禁錮在這兒了,他倉惶的轉過臉,駭然的看著慕容廷,卻一步步倒退著,想遠離他。
他退無可退的時候,順著牆根兒,坐在了地上。
“孫誌?他怎麼這麼害怕你知道他?”梁長樂問道。
慕容廷輕哼,“因為我認識他,不會在別的地方,隻有一個途徑……我既能認出他,便也知道了,究竟是誰派他來的。”
刀疤臉愣了一下,似乎慕容廷這話,叫他有點兒意外。
但那點兒意外轉瞬即逝,倘若不是梁長樂一眼不眨的盯著他,肯定已經錯過那抹神色了。
梁長樂心裏說:孫誌剛剛那麼驚慌失措,他並不是怕慕容廷知道他是誰派來的?
倘若不怕這個,那他在怕什麼?
“你在哪裏見過他嗎?”梁長樂問。
她雖是問慕容廷,但目光一直注意著孫誌的反應。
慕容廷哼了一聲,顯然很不爽,“還不是咱們那好侄子。”
梁長樂愣了愣,“慕容景安?”
慕容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除了他,還會有誰這麼陰魂不散的招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