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被元九帶走了。
他沒有反抗,甚至沒有想溜。
他輕功很好,拚死想溜,或許真能溜的掉……淡然溜掉之後,他就要過東躲西藏,暗無天日的日子了。
他或許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老老實實地跟著元九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深深看了幾個女孩子一眼,眼底那種悲傷、痛苦,還有一點點慚愧幾乎要溢出眼眶。
“謝謝……謝謝你們。”孫誌說。
元九把他關去了哪裏,她們幾個不知道。
丁零唏噓感慨了幾句,“一百多口人的滅門慘案?孫誌是這麼狠的人嗎?我覺得他還挺害羞的,難道這就是咬人的狗不叫?”
鬱芸菲卻說:“他說不定真是冤枉的呢!”
慕容廷搬回軍營去住了。
梁長樂她們也跟著搬了回去,一日在大營裏,梁長樂看他忙完了軍中的事,閉目小憩的時候,隨口問道:“孫誌的事情,果真是坐實的罪名嗎?”
慕容廷抬眼看她,“你懷疑什麼?”
梁長樂說:“他的功夫一般,隻有輕功出眾。想憑他一己之力,滅門一百多口,我看他做不到。他之所以現在還能活著,乃是當年有人幫他。”
慕容廷哼了一聲,不願多談。
梁長樂挑了挑眉,“當年是慕容景安幫了他?找了替死鬼,替他受了砍頭之刑。他割了臉上刺青,苟活於世?”
慕容廷沒說話,半晌才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他以前確實叫孫誌嗎?”梁長樂問。
慕容廷道:“孫家莊那一家被滅口以前,他叫楊誌。他路過那裏時,缺衣少食,孫家留他小住幾日,不想家逢大難。孫家出事以後,他被抓,後來被慕容景安救出來,他給自己改名叫‘孫誌’,可能是為了紀念孫家?”
梁長樂點點頭,“那他也不是多壞的人,滅門慘案,他是替別人背了黑鍋,你既知道,為何還要把他抓起來?”
慕容廷睜眼看她,語氣嚴肅,“當年的事情,已經有許多細節不可考。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斷,如今他品性如何,我總要考驗了才知道。否則,讓他留下,就是禍患。更可況……”
更可況,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盯著梁長樂。
他是救了梁長樂幾次,也給她示警……但倘若他起了歹心,要害她,豈不也容易得多?
想到這些,慕容廷就坐臥難安。
他真想把她綁在身邊,但不行。所以,他要把危險盡可能掃清。
“等我考驗了他的品性,知道他沒有歹毒的心思,再放他出來不遲。”慕容廷說,“我隻是關著他,沒有動刑,也沒有虧待他一日三餐。”
梁長樂點點頭,微微一笑。
慕容廷深深看她一眼,“你以為我隻是因為吃味他是慕容廷派來的人,才針對他嗎?”
梁長樂立即坐到他身邊,輕輕靠在他身上,“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才開誠布公的問你。”
慕容廷伸手把她抱進懷裏,低聲說:“我確實吃味,但他又真的有點兒用,所以我要把他變成我的人,而不是慕容景安的人。”
梁長樂哭笑不得,還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慕容廷要如何考驗孫誌的秉性,梁長樂不知。
她沒追問,因為她看出慕容廷也沒有細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