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章誠軒端正坐著,很客氣地對顧清顏道:“哪裏,顧二小姐巾幗賽須眉,令本王欽佩不已。隻可惜你並非奉旨入伍,本王無法為你請得封賞。”
“我去打仗,又不是為了討封賞!”顧清顏嗔了一句,扭身回平南王妃跟前去了。
平南王看不透章誠軒的意思,隻得按照老套路問話:“誠軒,本王隻知你父母過世得早,不知府中可還有其他長輩?”
章誠軒搖了搖頭。
平南王遞了個眼神給平南王妃,魯王府果然沒有長輩,如果顧清顏嫁過去,馬上就能當家作主,不用受氣。
兩人正暗自高興,門外突然傳來了歐陽晟的聲音:“魯王,你家中沒有長輩,可得更加自律,不然等你在外花天酒地的時候,都沒人管束你。”
他什麼時候花天酒地過了?章誠軒詫異朝外看去。
齊王怎麼來了?平南王微微驚訝。
不過這話有道理啊……沒有長輩,顧清顏固然不用受氣,但同時章誠軒也就沒人管束。萬一他流連煙花柳巷,萬一他要左一個右一個納妾,顧清顏該怎麼辦?平南王府固然會給顧清顏撐腰,但到底隻是娘家,手伸不到那麼遠……
平南王和平南王妃對視一眼,雙雙在心裏打了個叉,把章誠軒的這一項評分拉低了。
“你不進來坐?”章誠軒衝外麵的歐陽晟道。
“不了,這叢竹子不錯。”歐陽晟負手立在廊下,瞧著院中的一叢竹子。那竹子大概是被平南王拿來練了功夫,東倒西歪,稀稀拉拉,沒一株像樣的。
平南王沒有去深究歐陽晟為何會來,繼續問章誠軒道:“誠軒,你平日裏除了習武,可還有別的喜好?”
章誠軒想了一想,道:“也沒什麼——”
“你不是約我明天去牡丹舫麼,什麼時辰走?”歐陽晟忽然回過頭來。
哪來的牡丹舫!章誠軒把剩下的話咽回了喉嚨裏,按住了太陽穴。
牡丹舫?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地方。平南王眉頭一皺,心裏敲起了鼓,但還是接著問:“誠軒,你今年十幾了?”
開口問年齡,這意圖就很明顯了。章誠軒猶豫了一下。
竹子前的歐陽晟馬上接話:“他屬雞。”
他明明屬兔。章誠軒看了歐陽晟一眼,沒有作聲。
屬雞?哎呀,這可不巧,顧清顏和葉雨瀟同歲,都屬狗,這雞犬不寧,屬相不合哪。平南王的心徹底涼透,和平南王妃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惋惜。
話都說到這兒了,哪還有相看的必要,顧清顏跑出書房,狠狠地瞪了歐陽晟一眼,找葉雨瀟去了。
章誠軒起身,說要去逛逛平南王府的園子,與歐陽晟並肩走了。
書房內隻餘下了平南王和平南王妃夫妻倆,麵麵相覷。
良久,平南王才道:“不合適,可惜了。”
“可不是,我們光想著他無父無母的好處,卻忘了家無尊長也是有壞處的。”平南王妃遺憾著道。
“幸虧齊王來給我們提了醒兒。”平南王心懷感激地道,“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雖然不待見瀟瀟,但關鍵時刻還是向著我們的。”
“是,清顏得以活著回來,也有他的功勞呢。”平南王妃道,“隻是我們得重新給她們挑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