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帶傷跪求信陽侯而導致暈倒的消息,很快傳進了宮中。皇後心急如焚,哭求皇上允許她出宮探視。
皇上尋思著恒王府離皇城不遠,再加上他自己也很擔心恒王的傷勢,於是便準了。
皇後臨行前,皇上還交給了她一個任務:“務必弄清正則對葉大小姐的心思,事涉平南王府,朕不容許有半點齷齪。你別忘了,平南王的兩個兒子,還在北疆替朕守著邊關呢。”
皇後心下一凜,鄭重應下,方才朝恒王府去。
皇後的到恒王府的時候,恒王還燒著,皇後見了,心疼不已,罵他道:“你真是豬油蒙了心,怎麼就看上葉雨瀟了?她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恒王在皇後麵前,態度平和得很,不見有半分陰沉:“兒臣不在乎這些,再說她沒跟齊王圓過房,人人都知道。”
“沒圓房那也是嫁過一遭的人了!”皇後氣道,“就算她沒嫁過人,也配不上你。誰人不知平南王府的姑娘個個驕縱,德容言功一項不占,成天就隻知道舞槍弄棒,縱馬打架,一點女孩兒樣都沒有。”
“葉大小姐可不止會這些。”恒王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來,“母後怎麼不問問,兒臣的尾巴哪裏去了?”
皇後其實一直惦記著這事兒來著,都是恒王今兒這一跪讓她亂了分寸,才給渾忘了。她琢磨了一下恒王這話裏的意思,倏然驚道:“葉雨瀟?”
“就是葉雨瀟。”恒王唇邊的笑容漸漸擴散,就連一貫陰沉的眼睛裏都染上了笑意,“是她消除了困擾兒臣多年的隱患,讓兒臣再不必擔驚受怕,夜夜難寐。兒臣本以為,這一輩子都要在提心吊膽中度過了,沒想到竟還有高枕無憂的一天。母後,若他日兒臣能夠榮登大寶,這其中,有葉雨瀟的一份功勞。”
“她的醫術竟如此精湛?本宮還以為她隻會割腿。”皇後很是驚訝,但仍反對這門親事,“她既有此功勞,咱們報恩便是,何必非要娶她?反正尾巴已經徹底沒了,不怕她口風不嚴。”
“母後,兒臣當時本來是要殺她滅口的。書坊裏的男人都嚇得屁滾尿流,隻有她臨危不亂,敢和兒臣談條件。”恒王說著說著,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欣賞,“母後,您沒見著她手握手術刀的樣子,仿佛那不是一把刀,而是天下的權柄。母後,兒臣深以為,惟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站在兒臣的身邊,共享兒臣的榮耀。”
恒王長這麼大,還從沒像現在這樣掏心掏肺過。皇後一時動容,良久不語。
恒王撐起身來,跪坐在床上,握住了皇後的手:“母後,您就依了兒臣罷。”
皇後想著來時皇上叮囑的話,道:“你父皇說了,這件事容不得你胡鬧,平南王的兩個兒子——”
“那兒臣就更應該娶葉雨瀟了,母後。”恒王望著皇後的眼睛,打斷了她的話。
皇後怔了一怔,緩緩抬頭,與恒王對視了片刻,道:“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婚姻大事,本就該父母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