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卿話還沒有說完呢，就看見程楓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起來。
嚇得她後麵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怎……怎麼了？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她有些遲疑道。
程楓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她道：“你也是這麼以為的嗎？”
“什……什麼意思啊？”
“你也覺得孩子可以比別人跑贏在起跑線上嗎？”
見他那樣義正言辭的模樣，陳念卿哪裏還敢說什麼話呀，現在很明顯程楓的情緒不佳，她還是不要故意說些他不愛聽的話來招惹他生氣了。
再說了，她也的確覺得，人生是沒有起跑線一說的，起跑線本身就是個為概念，假如一個人想要定義，那隨便定義別人哪裏都可以是起跑線，若是有心追究起來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起跑線之類的說法。
別人說孩子從幼兒園起步就是起跑線，那她還說從祖上十八輩開始就是起跑線了呢，再往上的話，這條起跑線還能追究到猩猩身上不是嗎？
所以她在程楓麵前說下的話也不算是違心了，隻不過是根據自己本心說出來的罷了。
“當然不是，我當然知道起跑線是個為概念，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起跑線一說了，但……但是老一輩的人都是會這樣想的，我理解，我相信你也能理解吧？你.媽媽這也是為了你和以後的孩子們著想啊。”
她這話說完，程楓的那種審視的目光又開始注視著她，陳念卿看到之後眨巴了兩下眼睛，心裏有些緊張，甚至已經開始自我檢討，看自己是不是哪句話又說錯了？
結果，程楓張口問道：“所以呢？所以你也想去帝都發展？”
聽到這話，陳念卿明白了，程楓現在的想法，可能是覺得她已經被程媽給說服了，覺得她已經不是站在他這邊的人了，覺得有了壓力，所以才會用這種眼神來看著她。
她連忙解釋道：“不是，我當然不是這樣想的，我的職業你也知道的，隻要給我一台電腦一把鍵盤，我在哪裏發展都是一樣的，我隻是看你跟你.媽媽的關係有些僵，她有些事情不敢直接開口跟你說，所以才會拜托我來問問你，你到底是為什麼不像去帝都發展，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拜托我，問問你有沒有可能會改變主意，畢竟你爸媽他們在帝都那邊打拚了幾十年，也挺不容易的，把青春年華都放在那了。”
聞言，程楓嗤笑道：“笑話，他們的青春都在帝都，那我的青春還在琴島呢，怎麼著？是要比比誰的青春不值錢嗎？”
在這一瞬間，陳念卿望著他，感到有些詫異，感覺自己好像就在這一瞬間就不認識程楓了。
她以前可從未見過程楓如此陰陽怪氣的嘲諷過別人，雖然現在也不是當麵當事人的麵，但陳念卿還是覺得這個衝擊力是不小的。
“不是，可能是我剛才說的話有歧義，讓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的青春不值錢的意思，我也沒有說你爸媽的青春不值錢的意思，我是說……我的意思是說……說要是你不去的話就挺可惜的，哎呀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那你給我個痛快話，到底為什麼不想去帝都？以後還有沒有可能改變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