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望著我道，“我方才並沒有看她的脈象，所以並不清晨她有沒有懷孕，但是據我所知，她是沒有去看過禦醫的，況且有真的有了身孕，與她同住的侍女都沒有察覺的麼？或許她隻是想借此事激你。”
\t我垂下眼，沉思了片刻，覺得霓裳所言不無道理，昨日我真的是被氣糊塗了，所以才輕信了似雪的話，或許她真的沒有懷孕。
\t可這轉念一想，這也不過是我們的推測罷了。
\t霓裳道，“丫頭，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這件事？”
\t我不想瞞他，所以點點頭。
\t“現在隻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人就是祈殤，你何不親自去問問他。”
\t我沉默不語，我現在憑有什麼資格去問他這件事呢？他喜歡誰，或者與誰生孩子，我又如何管得了呢。
\t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叫我怎麼開得了口問這個呢。
\t霓裳見我蹙眉的模樣，低低道，“你要不問，那麼這件事就會像一根魚刺一樣，一輩子都紮在你的心裏。”
\t“我知道，但是我唯獨這件事，我真的很難開口，姐姐，你知道嗎？當我看到死的人是似雪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如釋重負，這說明我心裏還是期盼她死的。”
\t“這沒有什麼不對，丫頭，總之人不是你殺的，你不必覺得愧疚。”
\t“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似雪究竟是誰殺的，既然不是姐姐，還會有誰呢……”
\t我瞬間一怔，抬眼望著他，他也默默地凝視著我，我想我們想到了一起。
\t我站起身，對他說道，“我先回去了，總之這件事，我一定會弄個清楚。”
\t霓裳提醒道，“總之這件事你在暗處查查也是了，千萬別驚動太皇太後，似雪沒有身孕還好，若是真懷了身孕，那麼此事可大可小，太皇太後一定會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到時候牽扯到了你，就很難脫身的了。”
\t我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姐姐，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t我與霓裳道別之後，離開了司月宮，並沒有回寢宮，而是去了宣誓殿。
\t流迦見到我怒氣衝衝地走入大殿，並沒有理會我，依舊埋頭看奏折，我走上前，一把從他手裏搶過奏折，仍在地上。
\t他蹙眉望著我，“別鬧了。”
\t我望著他冷冷一笑，“殺了人，你還有心思在這裏批閱奏折？”
\t“你在說什麼？朕聽不懂你說的話。”
\t“你懂的，否則今日也不會讓明月要我親自去司月宮看了，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t他突然站起身，目光直視我，“為什麼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麼？”
\t我還未來得及答話，流迦握住我的手腕，硬扯著我就往寢宮裏走，我掙脫不得，氣得直咬牙，“你要拉我去做什麼？放手，快放手！”
\t他將我拖到他寢宮的落地銅鏡麵前，硬掰著我的臉頰迫使我整個臉對著銅鏡。
\t“你現在看看你的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朕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鬥誌，你整個人都已經被祈殤拖住了，隻要有他在宮裏，你終究注定了一事無成。”
\t我怔住了，流迦說的沒有錯，我現在的模樣的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t但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真的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t流迦望著我說道，“你以為朕是吃飽了沒事幹，去殺一個與朕沒有半點幹係的侍女？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你活得想一個人一樣，朕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朕隻有徹底放棄你，那個契約就此作罷吧，朕看你也沒有心思再想複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