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恨恨道，“你說哀家該說你什麼好呢？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而且你連自己做和沒做都不知道，你讓哀家怎麼幫你。”
若貴妃哭著說道，“皇祖母，臣妾應該是沒有推慕夫人的，臣妾怎麼辦啊，皇祖母你幫幫臣妾罷。”
太皇太後冷聲道，“侍女都看見你推慕夫人下樓了，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現在慕夫人孩子沒了是事實，待會兒皇上來了，你讓哀家怎麼向皇上交代啊。”
太皇太後的話音剛落，便見流迦匆匆忙忙趕來。
流迦從禦醫口中得知孩子沒了的時候，神色微微一變，不知是哀傷還是震怒，而慕夫人因為傷勢過重，還未醒來。
流迦望著跪在地上掩麵哭泣的若貴妃，沉聲道，“告訴朕，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貴妃哭得梨花帶雨，“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是無心的，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若貴妃，你可知謀害皇嗣是什麼罪名麼？平日裏朕這樣寵愛你，太皇太後又對你寄予厚望，你卻做出這樣的事就叫朕和太皇太後失望。”
太皇太後望著流迦道，“皇上，事情還未弄清楚，你不應該這樣責罵若貴妃。”“皇祖母，您實在是太寵愛若貴妃了，為了得到後位，她都做出這樣的事來了，是不是這樣你還要包庇她？”
“皇上，哀家不是包庇，而是事有蹊蹺，若貴妃要真的推了慕夫人，怎麼會連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都不知道呢？一個人又怎麼會糊塗成這個樣子……”
流迦低聲道，“那皇祖母想要如何處置？”
太皇太後道，“此事現在還不能就此做出決斷，就讓若貴妃先回軒蘭宮吧，這幾日就不要離開寢宮了。”
若貴妃依舊跪在地上小聲哭泣，流迦眉宇微微一蹙，顯得有些不耐煩，他開口道，“既然皇祖母要查，那就查吧，隻是希望皇祖母能夠秉公辦理此事，給朕還有慕夫人一個滿意的交待。”
太皇太後協同若貴妃離開了，流迦坐著看慕夫人片刻，慕夫人依舊昏迷著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我踟躕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更不知要說些什麼。
我轉身欲將離開，隻聽得流迦低低開口，“你沒有什麼話要與朕講麼？”
我側眼望著他，他也凝視著我，目光是如此深邃，如漫漫黑夜，深不見底。
“皇上不想見到我，我怕說什麼都隻會讓皇上更加生氣。”
“朕隻是給你時間要你好好考慮清楚，考慮自己的感情，考慮我們的盟約，考慮將來的事，可是你有考慮過麼？”
我考慮過了，徹徹底底地考慮過了，但是我不能與他說。
我望著他，低聲道，“這些天，我臥病在場，並沒有工夫想那麼多，可是皇上現在這樣質問我，大約是對我失望了罷。”
“對，朕是對你失望了，朕現在隻是要提醒你一句話，在你決定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慮做這件事的後果，你是不是承受得起。”
我微微一怔，抬眼望著我他，他從我身邊經過，俯身在我耳邊留下一句話，他說，“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的含義，但我知道那是一個危險的警告，流迦對我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