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已經是天亮時分,小白看著舅娘的靈堂還沒拆,可能是想到他唯一一個最親的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鼻子一酸,和藍紫嫣抱在一起嗚嗚嗚的哭起來。
我一看,頓時眼睛都快要噴火了,罵他哭什麼哭。
我這一罵,把他給罵傻眼了,抹著眼淚說為什麼不能哭。
我費勁了一番口舌才讓他明白,如果是平常喪事哭就哭了,但是現在他舅娘好不容易才送走,特別是出殯這一天他就算有眼淚也要給我憋回去。
不然會讓他舅娘留下來的一絲陰魂感覺到,雖然不會再次屍變,但變成一個纏人的鬼魂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這小子才止住了淚水,問我那上麵時候才能哭,弄得我是哭笑不得。
這小子是哭吧精轉世吧,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又不能說得太過,就說你過完今天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一夜無事,睡得挺安穩的。
可是第二天天剛亮,這小子突然冒冒失失的衝進我房間,說不好了不好了。
我趕緊起來穿起來,現在我睡覺都有脫光了睡的習慣,蘇日安他是男人,可被這麼一個男人盯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問他怎麼了,整天毛手毛腳的。
他一連喝了兩口水才算是平靜過來,說昨晚剛睡下去,迷迷糊糊中,他看見舅娘走了進來。
他昨晚睡得地方是以前他舅娘的裁縫間,裏邊有一台很小的縫紉機。
他就看到舅娘坐在縫紉機上,一邊縫補衣服,一邊轉頭去看他。
可是他清楚的看到那縫紉機上根本沒有衣服,可是縫紉機還在動。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他看到了舅娘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別的,正是那天下葬時候穿的壽衣。
他當時嚇得不輕,想要開口叫卻怎麼都叫不出來,想動也動不了,有點像我們所說的鬼壓床。
完了他還問我,是不是因為出殯的當天他哭了,所以舅娘的冤魂不舍的走,又回來了?
我楞了一下,用靈符測了下,發現並沒有任何的靈體徘徊在這屋子裏。
也就是說她舅娘不可能在回來才對。
我安慰他說可能是他太想舅娘,出幻覺了。
一般家裏有親人過世,多多少少都會出現這種事情,讓他不需要擔心。
可是又過了一天,這小子再次被嚇尿了,說他今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完全清醒的狀態。
當時天還沒有亮,窗外還是陰沉沉的,太陽還沒有出來。
他看了一下昨晚的縫紉機,並沒有發現舅娘,可是就當他轉過頭想要接著睡的時候,卻驚恐的發現他舅娘就躺在他身旁。
他說他舅娘那張臉老恐怖了,雪白雪白的,還有很多的蛆蟲從她鼻孔那些地方全都流出來。
而且她身上的樣子就和下葬那天一模一樣,身上還在流著屍油。
就這樣看著他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還在笑,就像是曾經舅娘看著他笑的樣子。
接著他就昏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我連說不可能,我說他舅娘的屍體是我親手埋葬下去的,而且還是用了地火去燒,我們還沒有下山,她的墳墓已經著火,別說是屍體被燒毀,就算是靈魂也跟著被燒的灰飛煙滅,就連投胎都不可能了。
因為她已經不屬於鬼,而是屍,屍屍不可能再次投胎的。隻能永生永世活在這個世界上,一直到被消滅。
再說了,就算他舅娘的屍體沒有完全被燒毀,但她也不可能爬到小白的床上啊,除非是屍變了,但屍變了根本就是六親不認,她怎麼可能不害小白呢?
“鬼啊,有鬼啊!”我正和小白說事情呢,藍紫嫣突然跌跌撞撞的的跑進來。
臉白的毫無血色,身上的衣服也是異常的淩亂,她一邊跑一邊瘋狂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滿臉驚恐之色,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趕緊和小白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