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太爺輕咳了一聲,這才讓夜念蓉暫時消了聲,“今日可曾有人看到大小姐出去了,或是去了哪處園子?是不是貪涼在哪睡著了?”
月瑩平日不大出門,長的弱風扶柳般嬌弱,最常做的事便是坐在某處發呆。
“奴才一直守在門口,並沒看到大小姐出門啊!”守門的財叔翹著一把亂糟糟的胡須很是盡責的回道。
“小的們四處園子都找了,都沒找著大小姐的人!”園裏的家丁們也紛紛回道。
眾說紛紜,忽然,隻聽一個怯懦的聲音從角落傳出:“早......早上奴婢看到五小姐曾和大小姐在一處說話,後一塊好像朝後山那邊去了”。
阿醜?一個老實到不會說謊的醜丫頭。
月天澤一聽又和五小姐月夢竹扯上了關係,本來光潔的額上青筋都在跳動,咬著牙道:“去將老五給我帶來,我倒要問問,她把她嫡姐藏到哪去了?”
沒一會,月夢竹就被人請到了月天澤麵前,雖然還在被罰其間,但也沒人為難她,當真是恭恭敬敬的請來的。
月夢竹一看全家老小都在,以為今天沈家的事又要重審,忙為自己開脫道:“爹,女兒沒有做下那麼殘忍的事,那人的腿不是女兒割斷的。”說著,已是委屈的泣不成聲。
哪知沒等月天澤發話,夜念蓉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月夢竹臉上,怒道:“誰管你割了誰的腿,你將瑩瑩藏到哪去了?還不快老實交待。”
這一巴掌下手夠狠,月夢竹被打的當場嘴角就流出了血絲,張氏在一旁看了,忙出來擋在了前麵說道:“事情還沒弄清楚,夫人怎麼就動手打人啊!”
這張氏雖隻是個妾室,卻是個極會討人喜歡的主,已近三十的年齡,看上去花容月貌卻絲豪不減,不然月天澤也不會對月夢竹平時的所做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非是看在這張氏的臉麵上。
可今天不同,有老太爺在這,而他老人家最注重的就是嫡庶地位關係,在他眼裏,隻要不是嫡出,那別的就和下人沒有區別。今天月家唯一的嫡長女不見了,斷沒有她母女二人能蒙混過關的機會。
“行了,你們看看,都鬧成什麼樣子了,夢竹,你說,你嫡姐去哪了?”月天澤隱隱感覺頭疼,雖然月瑩從還沒出生就已經令他失望,可偏偏老太爺看的緊,說那是月家的獨苗。
月夢竹總算從斷腿男的恐懼當中回過神,“嫡......嫡姐?”想到此時可能還吊在後山樹上的月瑩,一身冷汗就全下來了,“我......我不知道啊!”
不能說,打死她都不能說實話,不然,她一定會死的更難看。月夢竹一邊慌張的說著謊,一邊朝月思煙看去,希望她能趁這個時間幫她做點什麼。
可惜月思煙隻是一臉乖巧認真的挽著柳姨娘的胳膊,根本瞧不見她的模樣,月夢竹心中不勉惱怒,可又什麼都不能說。
張氏心疼女兒,一聽她說不知道,忙出來幫腔道:“看吧!大小姐老大不小了,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怎麼能怪到我們夢竹身上,她還隻是個孩子,能拿她一個大活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