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賤貨,我、我打的就是你!”玉嬤嬤怒火衝天,顧不上手疼,撲過去搶鞭子,不把慕容惜羽狠抽一頓,她出不了這口惡氣。
慕容惜羽後退兩步,甩開鞭子,啪啪抽了玉嬤嬤幾鞭,嘲諷問道:“挨打的滋味兒如何?你這麼喜歡打人,有沒有想過被你打的人是什麼感受?”
女奴們吃驚卻又覺得痛快,她們整天挨玉嬤嬤的打,又有幾個不心有怨念,隻不過她們不敢反抗罷了。
現在有人替她們出這口氣,而慕容惜羽又是她們所不喜的,打了管教嬤嬤,她肯定也沒好果子吃,反正無論玉嬤嬤和慕容惜羽誰挨打,她們都高興。
玉嬤嬤殺豬一樣的叫,護了頭護不住屁股,跑出屋子,一邊喘一邊吡牙裂嘴地罵:“賤貨,你敢打我,你等著,我一定稟報皇後娘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惜羽冷笑:“好,我等著。”
說蚌話,她眼裏閃過一抹銳利,她這麼鬧騰,不服管教,終於把玉嬤嬤惹怒,要向皇後告狀了嗎?
隻有高皇後知道她的所做所為,為了整她,才會讓蕭漠辰知道,而他為了讓自己服軟,就一定會讓她吃苦頭。
如果蕭雲澈還是對她放不下,就一定見不得她受苦,她就是想看看,蕭雲澈對她有多在乎,會為了她做到什麼份上。
說白了,她必須知道蕭雲飛和她之間的淵源有多深,是不是他給她“金針封腦”,她被封住的記憶又是什麼。
玉嬤嬤一邊罵,一邊跑了出去。
她不是打不了慕容惜羽,是還不知道能不能動她,所以要先向皇後娘娘問個話,她心中好有數。
一名二十來歲,神色憔悴的女奴很有些擔憂地說:“慕容惜羽,你還真是不怕死,連玉嬤嬤你都敢打,她可是陳嬤嬤的表妹!”
她說的陳嬤嬤就是高皇後身邊那個,也難怪玉嬤嬤會這麼大膽,因為有人撐腰。
慕容惜羽看看她,不以為意地說:“那又怎樣,做為管教嬤嬤,不講道理,是非不分,隻知道動鞭子,早該被開了。”
從女奴們平時對這女奴的稱呼和閑聊中,她知道這關心她的女奴姓袁,曾經是先皇後身邊的人,先皇後懷孕時無法侍寢,就將她給了蕭漠辰。
蕭漠辰也不知是真喜歡袁氏,還是不忍拂了先皇後好意,寵幸了袁氏,封為“燕嬪”。
先皇後不幸亡故後,袁氏似乎是因為蕭漠辰不能替她討回公道,怒責了他,被去了封號,罰到了浣衣局。
慕容惜羽對袁氏其他事都不清楚,不過如果女奴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這個袁氏就是三觀正的,值得結交。
袁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從慕容惜羽身上,她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也是看不慣這裏頭的恃強淩弱,弱肉強食,曾經斥責過,反抗過,可待了這兩年之後,她所有的棱角都已被磨平,每天隻做著自己的事,過一天算一天。
趙氏輕蔑地說:“你就嘴硬吧,一會玉嬤嬤稟報了皇後娘娘,有你好受的!在這裏一向是玉嬤嬤說了算,你逞什麼英雄呢?一個一個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可笑!”
她最後這句說的就是袁氏,當初也是那麼驕傲清高的一個人,現在還不是在玉嬤嬤手下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