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軍官低吼了一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蘇美娜譏諷地撇了撇嘴,擺出“我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的模樣。
“唉!”薛主任痛苦地閉上雙眼,發出滿是自責的低歎。
淚水奪眶而出的劉琪,下意識地矮身扶住了張陽,才沒讓他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這家夥用莫名其妙的古怪方法,把毛毛弄死了?
“咦?”軍官突然驚呼出聲,複又興奮地叫道,“毛毛,毛毛隻是睡著了。”
大家齊刷刷看去,果然,她的胸腹部還在不停起伏著。
“太好了!”眾人紛紛擊掌相慶。
“看來真是催眠術。”薛主任慶幸之餘,又略帶遺憾地說,“可這樣,恐怕起不到什麼根本作用。”
兩名軍人聞言,神色黯然。
“不,不是催眠。”幾欲昏厥的張陽強打精神,吃力地否定道。
年輕士兵滿含歉意地將他抱起,放在了旁邊座椅上。
薛主任見他麵色蒼白得嚇人,趕緊吩咐:“快去倒杯熱水來,還有,拿些葡萄糖,要人用的。”
病房中頓時忙做一團。
張陽喝了點熱水和葡萄糖,稍事休息後,臉色終於不再那麼難看。
“撲棱棱!”
毛毛突然抬起頭,抖了抖腦袋,翻身站好,前前後後伸了好幾個懶腰,這才睜開雙眼。
它的眼睛是那樣清澈、明亮,眼神更是沉穩中透著和善,渾身上下,無不重新展示著從容不迫的氣度。
震驚,在所有人的臉上凝到了極致。
軍人們在難以置信中幸福地顫抖;
醫護們張著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蘇美娜拚命掐大腿,驚喜交加的劉琪眼含異樣;
薛主任呆若木雞,思維已經完全停止……
整個房間,竟然聽不到哪怕一絲的喘氣聲。
毛毛緩步上前,略帶矜持地搖晃著尾巴,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著張陽的手掌心。
“看起來已經好轉了!”薛主任興奮地問道,“你怎麼做到的,是氣功嗎?”
好吧,這樣倒省得我再想借口。張陽當即點頭。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薛主任簡直要頂禮膜拜,“我是薛永仁,以後想要借書,或者學習上有什麼疑難,盡管來找我。”
等一下,人家有這等實力,哪會真的想做什麼寵物醫師?
他隨即自嘲道:“我這老糊塗,把玩笑都當真了。”
玩笑?張陽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鄭重道:“我是認真的。”
“你要真想從事這行業……”薛永仁沉吟間不覺意動。
記憶力超群,有決心,還有雖未確認但顯然不同凡響的氣功,來醫院做個護理之類的,肯定沒問題。
“狗屎運!”蘇美娜極善察言觀色,已猜出領導的意圖,不由嫉恨道。
薛永仁也猛地意識到自己實在太過樂觀了。
那可是狂化呀,迄今為止,還從沒人能有效治療。現在就下結論,明顯太過武斷。
他立馬改口:“我可以幫你介紹工作。你叫?張陽啊,這樣,你留個聯係方式。”
互換聯係方式後,軍官湊上前來。
他“啪”地敬了個軍禮:“我叫陳軍濤,這是我戰友董亮,感謝你救了毛毛。”
董亮迅速筆挺站直,抬手敬禮。
“陽哥,以後你有什麼事情,說話。”他努力平複著激動之情,“我亮子隻是個小兵,但家裏在咱們絮舞市,也還有些關係。”
“豈止有些關係?”薛永仁忽然想起還有員工在場,趕緊借故支開。
等人全走了,他才大笑道:“這位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郭少。”
董亮神色極為尷尬:“那是以前不懂事。”
真是個富二代?張陽重新掃量他一番,還是不敢相信。
眼前的董亮,麵龐剛毅,皮膚黝黑,目光炯炯有神,一身精健肌肉比之陳軍濤更有力量感。
“陽哥,你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因為剛才誤會了張陽,董亮很是愧疚,隻想尋個機會彌補。
不想,張陽卻堅決不同意。
他萬般無奈,隻得偷偷給薛永仁遞眼色。
薛永仁心領神會地笑道:“其實咱們都燈下黑了,來同緣醫院不就得了嘛!”
“再說吧,有地方讓我先休息下嗎?”張陽知道他改口是因為董亮,有些意興闌珊。
他看起來依舊很虛弱,薛永仁不好多說什麼,慌忙請到自己的辦公室中,收拾了一張小床,讓他躺下休息。
出了門,和董亮無奈地相視苦笑。
想送張陽人情,居然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