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蝶一邊走,一邊想要掙脫著,可還沒等她怎麼使力,頭頂就傳來清冷的聲音:
“到了。”
夏小蝶愣愣的看著麵前的電梯,看著趙恒城的長指摁在電梯的按鈕上。
電梯的門泛著金屬特有的光澤,映著他和她的影子,高大挺拔的他和纖細苗條的她,被電梯金屬的門框圈在了一起,成了一張合影,一幅畫。
畫麵金光流離,閃閃耀目,金光裏他挺拔如鬆如柏,神態冷酷矜貴,他攜著她的手。
她‘依偎’著他,嬌俏冷傲,美豔豔。
兩人都冷冷的看著電梯,卻又都在暗暗小心的用餘光偷窺著電梯門上對方的影子。
金光把兩人的影子包圍著,把兩人緊緊的綁在了一起,閃閃發光,畫麵很美,很和諧。
金光中有美好香甜的味道在流淌著,
穿過她的發絲,
流過他的唇,又流過她的唇;
蕩漾著她的眉眼,
也蕩漾著他的眉眼,
兩人的目光在電梯鏡麵中交彙,他唇角微揚,心情見好,她臉一紅,目光嬌羞,心虛的低下了頭。
她根本沒發現,
她離他是那麼的近,
他攥著她的手是那麼的緊。
她咬著紅唇,低著頭,拉著他的手還一晃一晃的。
他看著鏡麵中的她,看著她紅紅的臉,粉粉的唇,看著他們拉在一起的手,晃呀晃,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笑意爬上了他的眼角,漸漸的,俊貴的酷臉破冰成一張傻傻的笑臉。
金光中,她漂亮的象個仙子,時時都有飛走的可能,他緊緊的攥著手中柔軟的小手,他不會放手的。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眼前金光波動,美美的畫麵沒有了,兩人都不經意的輕皺了下眉。
一種美好的事物被打破的懊惱,
一種不自知的失落遺憾從心田劃過。
趙恒城拍拍夏小蝶的手,把她送進了電梯。
“明天見!”
“恩。”
夏小蝶胡亂的應著,她不敢看趙他的眼,她知道他伸手幫她摁了電梯的按鈕,他程亮的皮鞋漸漸消失在電梯兩扇對關著的門中。
翌日,江酒三十八樓
柳經理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大廳,眼裏還有些懵,幾乎一整屋子的鏡子,長長的不鏽鋼鋼管亮亮的,照得他眼都疼了,而夏小蝶則在大廳裏轉了一個圈又一個圈,他隻覺得滿屋虛影幻幻,眼前有無數個女孩在轉圈,把他轉的頭昏腦脹。
夏小蝶轉夠了,過了一把癮,這才向房間走去,剛走進房間,眼前就是愰的一亮,心情突然的就敞快明媚了起來。
現在,這個房間再也不見昨日的一點影子,整個房間就是個以淡粉為主色調的童話世界,綴著桃花係列的窗簾上,用別針別著兩隻展翅飛著的藍蝴蝶,窗旁有一個秋千,架子上爬著人造花草,一隻大白兔抱枕扶著秋千站著。
原先放大班台的地方換成了一張白色鑲著粉邊的書桌,原來一整麵牆的簡約書架也換成了與書桌的同款係列。
床是粉色調的床,床邊放著一雙粉色的軟底便鞋。
夏小蝶的眼睛瞬間就紅了,這個房間比她在麥城的家還漂亮,她心裏的慌,心裏的怕,心裏的憋屈全都爆發了出來。
來江城都半個月了,她還沒有給媽媽打過一個電話,寫過一封信。什麼驕傲,什麼高冷,什麼麵子虛榮統統見鬼去吧。
她現在就是想媽媽,她想聽媽媽的聲音,夏小蝶顫抖著手撥著媽媽單位的電話。
——麥城——
城府婦聯辦
喬佳佳接起桌子上響個不停的電話:
“喂!~”
“......”這是媽媽的聲音。
夏小蝶攥著電話的手發白,眼淚刷的就充滿了眼眶。
“喂!~”
“……”夏小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喂!~”聲音有點燥。
電話的那邊:夏媽媽捏捏眉心,看了眼電話,遲疑著,啪的一聲,掛了。
“嘟,嘟,嘟,”
夏小蝶聽著電話裏的盲音,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過了一會兒,夏小蝶微顫著手指重新撥出了電話。
“喂!~”
媽媽柔軟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
夏小蝶張了張嘴,依然發不出任何聲音,淚湧的更凶了,她肩膀微顫著,用另一隻手的手背緊緊的堵著嘴,牙齒用力的咬著手背。
疼,很疼,真的很疼。
…..
“喂?”尾音長長,遲疑著,有些顫,有些焦急。
喬佳佳的心感應到了什麼,她聲音低緩柔和了下來,聲音裏難掩的顫抖,擔心和期盼,還有著怕。
沉默著,似乎聽到了彼此的心跳。
“小蝶,是小蝶麼?”聲音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