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花如月第一次到北昭皇宮,相較大齊,北昭皇宮的建築要更加宏偉氣派,富麗堂皇,又不失雅觀別致。眼下正值寒冬,看著眼前一座座宮殿上覆著的白雪,想必這裏前兩日才下過一場大雪。
“瑞王,側妃,這邊請!”雖然沒來過,但皇宮大體布局相同,看眼前的方向,顯然不是禦書房。
人未見,音先起。
行至禦花園時,花如月忽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舒緩的音調,柔美的意境,婉轉清麗間仿佛描繪出一幅鮮明的畫卷,如她在紙箋上看到的一樣,盛放的桃樹在風中搖曳,有女子被琴聲吸引,靜靜倚在樹下,視線落在著一身華衣的男子身上。
一襲紅衣,傾華瀲灩,一頭墨發,瑩光流轉。男子忽爾回眸,挑眉間傾城絕世,眨眼間風華萬千,所有的戒備凝結成癡迷,所有的警惕消失殆盡,所有的詞語都無法詮釋男子的美。
是了,那彈琴的男子正是北昭太子,沈醉。
眼前的一切重現了當年的場景,嚴冬寒日,北昭的禦花園竟然會有一株盛放的桃樹,因為雪的緣故,紛飛的花瓣愈發顯得晶瑩剔透,有風起,花瓣隨風飄起,悄然落在樹下男子的紅衣上,美不可言。
花如月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以致於琴音歇止她都沒有注意道。
“北昭難得會來像二位這樣的貴賓,不知本太子的這種迎接方式,兩位可還喜歡?”清雅的聲音如雨後芭蕉上的水滴落於石間,悅耳如天籟。
沈醉那張臉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樣的妖孽,禍害眾生。
“不喜歡。”蕭子祁果斷搖頭。有些人,天生就是勁敵。
“側妃呢,也不喜歡?”相比蕭子祁,沈醉則表現的相當大度。
見沈醉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花如月這才將將回神,“太子殿下煞費苦心了。”
客觀說,她喜歡啊,特別喜歡,她最喜歡桃花了。主觀上花如月卻不能承認,有時候,越美的東西就越危險。就像沈醉,就像眼前的美景。
花如月知道,這是沈醉在試探她。
“瑞王一路勞頓,狼牙,帶瑞王下去休息。”既然兩看兩相厭,那還不如分開。
“如月……”
見蕭子祁欲喚花如月,沈醉眼帶笑意的擋在兩人中間,“瑞王還怕本太子吃了你的側妃不成?”
“錦音,先隨王爺回去,我正巧有事要與太子殿下探討一下。”花如月可不比蕭子祁,站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此行,他們是來求沈醉的,態度不好太差。
蕭子祁還要堅持,卻在看到花如月的眼色時,不得已離開。
風起,寒風入骨。
花如月忽覺肩上一沉,便見沈醉身上的紅袍落在了自己身上,“多謝太子殿下。”
“過於拘謹了。”沈醉邁步走向那株桃樹,花如月很自然的跟了過去。
“知道這棵桃樹為什麼會在冬天還能開花嗎?”當花如月真正靠近這株桃樹的時候方才察覺一股暖意縈繞四周。
“願聞其詳。”樹下沒有多餘的石凳,見沈醉坐回到琴前,花如月別無選擇的站在樹下,偶有花瓣紛飛,落在了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