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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房頂貓兄(1 / 2)

二姨娘等人離開以後,拂雲閣裏便暫時隻剩下了公輸檠與班槊。

一直端著架子、保持笑容可掬、處於攻守兼備狀態的公輸檠,長噓一聲,卸下了全身的“戰甲”,整個人即刻變得鬆鬆垮垮,一手扶著酸麻的腰,一手捏著僵硬的臉,衝身邊的班槊撇嘴抱怨道,“哎呀呀,這一天,真真是累死我,快來與我捏捏肩膀……”

班槊沒動,清俊秀冷的顏,刻板如雪雕,吐出了涼涼的倆字:“活該。”

“哎?你……”公輸檠佯怒,假模假式地指了指他,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是翻了個白眼兒,承認道,“是,你說得對,是我自己尋罪受、累死了也活該。行了吧?嘁!”

班槊不再理會公輸檠,自顧地飛身而起,上了房頂,檢查周圍環境去了。

“不與我捏,罷了,我自己捏……哼,小氣鬼……”公輸檠嘟嘟囔囔著,一臉的哀怨,可憐兮兮地自己給自己捏肩膀。

然,她又抬眼看了看房頂上的那道淡藍色清影,終還是忍不住微歎了口氣:

她知道班槊喜靜,這一天的折騰,對班槊來說,也端的是為難了。仔細想來,又何止是這一天。自從她決定到帝都來卷入這一城的風雲,做那件不可能完成卻又非完成不可的事,班槊的心裏,便再無一刻安靜。班槊不願她來帝都,不願她做那件事,但她非做不可。班槊便不再勸,也不再阻,隻剩下了默默地跟著、陪著……

風起,桃枝微微顫動,似招徠,又似安撫。

有些事,早已凝於時光、鐫刻入骨,既是不得不為,便也隻得舍此一身、成敗由命,無須再行糾結、妄自沉重。遂,公輸檠立時拂去腦中憂思,幹脆鑽進了旁邊的桃樹叢裏,於那粉紅青白之間,信步聞香。

落日的金輝,透過雲層鋪撒過來,這桃林便如同覆了一層透明鮫紗,浮光暗動,流彩盈暈。那林中俊雅身姿,倚風攀桃,閉目舒眉,讓自己沉於這暮氣暗香中,洗滌那滿身的疲累。

倏然間,

一雙頎長之手,落於她肩上,觸著穴位,指法精準,並貫以渾厚真氣。似清晨的第一顆露珠,滴落在新葉上,劃過那蜿蜒清晰的葉脈,於葉尖處凝聚、擴大,慢慢延展成一個水泡,直將整片新葉包裹於內。

於是乎,她整個人便徜徉於這個大大的水泡裏,被暖水溫溫軟軟地承托著、包裹著。

刹那,疲累頓消。

公輸檠翹起唇角一笑,沒有回頭,也沒有睜眼。

——咦?貓兄不是去房頂上呆著了嘛。以往一上房頂,沒幾個時辰便不會下來,今日如何這麼快就下來了?我家貓兄,該不是對這帝都的房頂“水土不服”吧?

貓兄,便是班槊。

班槊自幼就喜歡在房頂上呆著,看雲、看月亮,沒有雲和月亮,便發呆,故而,公輸檠給他起了一個雅號“貓兄”,說他就像是一隻屬於房頂的貓。

此刻,班槊並非是對帝都的房頂“水土不服”,他隻是想與公輸檠捏捏肩膀,讓公輸檠能夠舒服一點,因為隻有他知道,壓在公輸檠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因了班槊的“服侍”,公輸檠通體都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