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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踢下床榻(1 / 2)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身邊的人看自己,要比自己看自己,更加清楚。成玦確實是欠了自己一個解釋。

在國子寺思賢園,他於計劃外帶著“子有”出現,當眾說出那一番話,是為了“恣意妄為”給晉王看,還是他真的就隻是單純地想要破壞公輸魚與談傲的關係?

他可以不假思索地張嘴便說出千萬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但那都不是他心裏真正想要的解釋,而他心裏真正想要的解釋,他偏偏又解釋不了。

其實,又何止是這一次,自從公輸魚闖入他的世界開始,他便做了太多本不該做、做了又不知為何要做的事,由此,也就欠了自己太多個解釋不了的解釋……

見成玦垂目默然,柳下薇輕歎了口氣。她的“教訓”點到為止,並不深究,因為她知道,響鼓無需重錘,這對心思何其玲瓏的成玦來說,已經足夠了。

“好了,我說這許多,也隻是想要提醒你。稍後的宮中行事體大,若那公輸魚入宮後,果真有異動,你可有何後招應對?”

成玦笑了笑,神色隨即恢複自如,“何須事事提前想招應對。棋盤對弈,博的不隻是布局,更多的還是應變。有時候,一顆充滿了變數、不可控的棋子,反倒是比那些按部就班、聽話的棋子,更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公輸魚,就是我棋盤上這顆充滿變數、不可控的棋子。”

“你以公輸魚為棋子,又怎知,你會不會也是被公輸魚所用的一顆棋子呢?”

“嗯,姐姐說得是。不過,若真是互為棋子,那,這盤棋,可就更有趣了,不是嗎?”

成玦唇角一勾,以滑而涼的手指肚摩挲著同樣滑而涼的銀杯壁,好似某夜某閣中,兩條糾纏於黑暗中的蛇,肌膚微觸,如冰錦覆上雪綢,亦是同樣的滑,同樣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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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漸深,南風潛行,柳外輕雷池上雨。一場連陰雨過後,萬物都顯露出了潑辣氣質。池中小荷日日新,望葵夜夜拔節也嫌慢。

浩劫過後,國子寺也在悄悄地吸收著日月精華,默默療傷,慢慢恢複。

慣常在寺裏橫衝直闖的那股西北烈風,消停了幾日,緊接著,便以驚人的速度滿血複活,又開始繼續四處晃蕩著,霸道囂張、招搖過市了。

“公輸魚!公輸魚!公輸魚!”

烈烈之聲穿腦而過,躲於廂房中的公輸魚,腦袋都要炸了。

為躲談傲,公輸魚已經連續好幾日請假閉門沒有去上課了。

起初,是因了那場“忘恩負義的出賣戲”。公輸魚既然當了“首告人”,總要做出幾分怕世子找後賬的惶恐樣子來給別人看吧,倒是惹得湛澄鹿鳴等人當了真,紛紛前來安慰於她,說一切皆是因為假倉臨之計太過陰毒,她上了當才會站出來做“首告人”舉發世子,並非她之過錯,亦無需顧忌後怕,若世子不憫、真找後賬,他們自會與她統一戰線、共同抗之。

後來,寺裏寺外,不知從哪裏起了一股流言,說“世子龍陽之癖,與學子大搞斷袖之事”,更有好事者,把此流言與之前的“世子曾抱著暈厥的公輸魚前往齊賢廳求救”結合在一起,腦補了一大堆世子令公輸魚暈厥的“不可描述畫麵”,得出了一個驚人結論,那便是:與世子斷袖的學子,就是公輸魚!這種流言過於香豔,且來勢凶猛,不管如何澄清都隻會越描越黑,故,公輸魚更得躲著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