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名茶一回去東京的路上,給雪名皇打了一個電話。
“哥你現在在家麼?”
雪名皇的聲音聽起來還迷迷糊糊的,聽起來剛睡醒,語調還帶這一種奇異的饜足感。
“不在,我現在在木佐先生的家裏麵,今天木佐先生休息,於是我就去木佐先生的家了——怎麼?阿一你現在回來麼?。”
“嗯,我回來拿點東西,之前忘記收拾些衣服了。”
“吃過飯了麼?”
“不用擔心,等會我晚飯去外麵解決就好了,你和你的木佐先生就在被窩裏麵相親相愛吧。”
“阿一早點把你的男朋友帶回來……啊,木佐先生聽到了嗎?唔,不用擔心阿一了,阿一已經很大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曖昧的叫聲,木佐翔太含著迷糊,“……電、電話還在……開著……”
“木佐先生還真是害……嘟嘟。”
電話那邊傳來忙音的聲音,雪名茶一拍了拍臉,咒罵他哥哥老不羞。
一邊又忍不住感歎成年就是好,他還有五歲才成年呢1。正因為他不成年,所以雪名茶一曾經想過的某種運動,奴良鯉伴都未曾做過,總是含著笑說。
“茶一還沒有成年呢,這種事情可不要提早做——說起來茶一生日的那天,請務必來到我的麵前——”
奴良鯉伴眯著眼睛沒有說下去,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雪名茶一想到了奴良鯉伴,心情又好了一點,正打算在附近找了一家壽司店,草草吃完晚飯,把東西收拾好就回去八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聲打斷了他。
“不好意思。”
雪名茶一轉過了身就見到了上次見到那位和他長得差不多的女生站在了他的麵前。
說實話,雪名茶一對這位女生並沒有多少好感。能夠和他長得差不多的除了他真正的親戚還有誰呢?相似到這種地步的除了他的親生父母的女兒還會是誰呢?對在大冬天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並沒有多少好感,一個小孩子在冬天裏麵兜兜轉轉,最後被孤兒院撿到——到最後的在雪名家的寄養,曾經還未到雪名家之前經曆過的事情,雪名茶一並不想再次回想。
“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女生抿了抿嘴,眉目皺了皺,與雪名茶一幾乎一樣的棕紅色眼睛充斥著乞求,“我、我想和你說一些事情——關於你的身世,可以和我稍微聊一聊麼?”
雪名茶一從來沒有想過認親之類的事情還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在女孩的注視下,雪名茶一點了點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壽司店,去那裏聊吧。”
女孩慌忙的點了點頭,生怕雪名茶一反悔。
女孩的樣子簡直就是這個世界另外的一位女性的雪名茶一。
無論是頭發、眼睛、甚至是細膩到耳廓的形狀,甚至是手掌上的紋路。
如果不是一個女性化一個男性化,說不定她們就是這個世界上的雙胞胎。
雪名茶一和女孩進入了壽司店,要了一間房間。
女孩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到了雪名茶一的麵前,一邊握住了茶杯,企圖從熱茶中汲取熱度,“我叫黑主優姬……”女孩這樣說又搖了搖頭說,“……請叫我黑主吧,在你的麵前我並不能夠稱得上‘yuki’。”
“我、我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起。總而言之,讓你看看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黑主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服裏麵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位少年,擁有微卷的頭發,一張精致的臉,以及酒紅色的眼睛含著深深的憂鬱。
雖然長得很好看,不過眼睛的憂鬱讓人覺得不快。
雪名茶一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尖銳的直戳要點,“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在我的麵前並不能夠稱得上‘yuki’?比起照片上的人,我認為你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不是的,這個世界你唯一的親人隻有他,我才不是你的親人。”黑主笨拙的解釋,握緊茶杯的手愈發愈大力,“……我對不起你。”
雪名茶一覺得從黑主的嘴中會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微微眯起了眼睛,直直盯著黑主,“請理清楚你的情緒。”
黑主張了張嘴,“……對、對不起。”
“如果你找我過來就是說這種話莫名其妙的話,還請你不要阻礙我吃完飯,謝謝。”
雪名茶一對黑主並沒有多少好感度,至少這個世界上有一位和他長得差不多的人在他的麵前,一味的說對不起對不起,莫名其妙的說他有一個哥哥。
黑主的態度太明顯了——她企圖在他的身上尋求原諒。
雪名茶一見過黑主的次數算上這次才第二次,他應該沒有做過什麼會讓黑主對他說對不起的事情。
“請、請等一下。”黑主閉上了眼睛,鼓起了勇氣,對上了雪名茶一的眼睛開始徐徐說出來。
“我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年幼的我的任性……讓你落到現在田地。”
這個世界上既然能夠存在妖怪,也會存在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事情,至少雪名茶一在片刻的愕然後,開始接受黑主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