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完願後,雲挽月睜開了眼睛,發現赫連燁麟正在看著自己,有些奇怪。
隨即開口問道:“怎麼了?我有哪裏不對嗎?”
“隻是覺得你許願的樣子很虔誠。”赫連燁麟回答道。
雲挽月不疑有他,回答道:“這是自然的,心誠則靈嘛。”說完注意力又回到了河麵上。
“我們的河燈在那兒!”雲挽月興奮的指著水麵上的一處地方。
赫連燁麟順著雲挽月所指的方向看去,粉色和藍色的河燈緊緊的挨在一起,順流而下。
藍色河燈裏的紙條,字跡力透紙背,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四個字。
美人天下。
雲挽月正沉浸在放河燈的歡愉中,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響。
抬頭仰望,隻見巨大的金色煙花在空中綻放,花瓣如雨,紛紛墜落,似乎觸手可及。
煙花四散開來的點點金光照亮了天空,場景美不勝收。
她想起了辛棄疾的詞:“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看來古人誠不欺我也。
人越聚越多,紛紛湧到岸邊來看綻放的煙火,差點把雲挽月與赫連燁麟衝散。
赫連燁麟見狀,輕輕攬住了雲挽月的腰,將她帶離人群。
“真是可惜,我還沒看夠呢,人就這麼多了。”雲挽月撅著嘴,自言自語道。
赫連燁麟輕笑了幾聲,足尖輕點,將雲挽月帶上了護城河旁一座酒樓的房頂。
“在這裏看,豈不是更好?這裏是護城河旁最高的建築,視野一定最好。”
於是兩人坐在了屋頂上,欣賞著絢爛的煙火。燃放的煙火時而像彩蝶翩躚,牡丹盛開。時而像火樹爛漫,虹彩狂舞。
“這個送你。”赫連燁麟掏出了一隻銀簪。“作為今天你陪我的謝禮。”
這銀簪是他早就想送給雲挽月的,本打算去雲府看望她時送給她,隻是正好趕上赫連羽昀上門提親,便沒送出去。
說完,赫連燁麟把銀簪插入了雲挽月的發髻裏。
“殿下客氣了,挽月今天也很是開心,應該是殿下陪伴挽月才對。”雲挽月見銀簪已經插到了頭發裏也就沒有推辭。
雲挽月上下翻找了一通,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回禮。索性把手中的牛郎雛偶送給了赫連燁麟作為回禮。
“這回禮雖然輕微了些,但也是臣女的一片心意。殿下要是喜歡,可以把這雛偶擺放在臥房裏。”
“好。”赫連燁麟打量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牛郎雛偶,又看了看雲挽月懷中的織女雛偶,答應著。
雲挽月的心情極好,嘰嘰喳喳的同赫連燁麟說了許多話,赫連燁麟隻是微笑的傾聽著。
說著說著,雲挽月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頭一偏,搭在了赫連燁麟的肩膀上,原來是睡著了。
夜晚風大,赫連燁麟為雲挽月披上披風,裹住了她纖細的身子。燃放了信號煙花後,打橫抱起雲挽月,躍下了房頂。
隨著信號煙花的燃燒殆盡,護城河兩旁的煙火像是接到命令一樣,紛紛停止了燃放。
一輛馬車早已停在了酒樓下等候。
“主子為七夕這一日,真是費盡了心思。”駕車的赫然是赫連燁麟的心腹,冷胤。
“她睡著了,駕車的速度慢一點,不要吵醒她。”
“是。”待赫連燁麟把雲挽月抱上車後,冷胤就駕車向國公府方向駛去。
此時此刻,國公府內,雲啟元看著客廳內坐著的兩位客人,十分頭疼。
這兩人傍晚突然到了國公府,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晚飯都沒吃完就趕緊出來迎接。
沒想到,他們隻是說在國公府裏等人,卻並沒說等誰。作為主人,他隻能在客廳內陪著等,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
茶換了一盞又一盞,他們等的人卻始終沒回來。
天色漸晚,國公府外傳來了馬兒長嘶的聲音,緊接著就有下人進來稟報:“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客廳裏的兩人聽到稟報,急忙站起身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