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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趕人(1 / 2)

許祿今日就宿在軍營。

平日裏這邊事務繁忙的時候,沒時間回家,直接宿在營帳裏頭,方便,也是節省時間。

把一身沉重壓人的衣裳脫下,換了常服,許祿便直接上了榻。

在軍營裏沒那麼多講究,能有一處單獨的營帳棲身,便已經是極好的了。

這廂他躺下,閉上眼睛,眯了好一會兒,沒有睡意,便是又睜了眼睛,目光怔怔凝在一處,有些出神。

他想起今日見到的寧小姐。

寧家寧瓷,那可是皇城出了名的貴女,相貌出眾,地位尊貴,當年及笈之禮,連皇上都親自前來,送了賀禮,說是定為她尋上一門好夫婿,隻要是她想要的,都給。

後來千挑萬選,百般斟酌之下,才是選中了文德侯的兒子――宮學少傅安複臨。

之後的事,他知道一些,卻也不是太過明了,隻曉得寧小姐失蹤了有一年的時間,那一年裏,大將軍心急如焚,四處尋找。

後來是寧小姐自己逃了回來。

自那之後,皇城之中便是少不了的有些風言風語,說她在外受了屈辱,已是貞潔不在,更有難聽些的,說寧小姐曾被逼為娼,那一年裏,是讓萬人騎過的。

但是有大將軍和衛國公震著,流言蜚語也沒傳得太廣,而且隨著時日漸漸的流逝過去,倒也不會有什麼人再談論起了。

許祿他自己在心裏仔細想想,這樁事,真說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若讓他娶,他也願意。

畢竟以前他也是仰慕過寧小姐的,寧小姐有貌有才,出身尊貴,若能娶她為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他自然歡欣。

而且看大將軍,他是有要將寧瓷許配給他的意思的。

卻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過,帳門被吹起,風隨著那簾子就灌了進來,猛然吹滅了營帳裏的燭火。

許祿微皺了眉,身子一動想起來,突然眼前一黑,便是被一個黑布袋子嚴嚴實實的罩住了頭。

他抬手想去摘了布袋,可是當時就有一隻手將他的手腕死死鉗住,那力氣極大,在他手裏,竟是半點都反抗不得。

一隻手掌就把他兩隻手腕都握住,接著是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狠痛之意方是傳來,兩手又被壓著狠狠一折,劇痛入骨,似是手臂上下被硬生生斷開了。

許祿他好歹也是個將軍,手下管著軍隊將士,那武功也是不差的,可是現下在這人的手下,如弱小孩童,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大概是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招招狠命,渾身上下跟被車碾過了似的,痛得沒了知覺,就連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

寧淮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得了空審問蕭青山。

廢棄掉的兵器已經開始全部重新鍛造,雖然趕了一些,但幸好沒釀成大禍,此時他心裏的那股怒氣,已然平息了不少。

“許將軍說,那批兵器出自你手,可是你卻不承認?”

寧淮手上拿了一本小冊子在看,目光從那字裏行間緩緩掃過,沒有朝蕭青山那頭看,出聲發問,也是淡然。

“許將軍想屈打成招,我自然不認,捉賊拿髒,沒有證據的事,憑什麼承認?”

蕭青山也是不急不躁,半跪在寧淮麵前,便是垂著眼,沉然回答。

這聲音低沉,卻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寧淮聽了,目光一頓,便抬了頭。

這人雖穿著打扮簡陋,但氣度不凡,像是個能承事擔事的。

......隻是個鐵匠?

寧淮頓了頓,目光凝在蕭青山的身上,見他沒有絲毫的畏懼,模樣更是坦然無比,便是朝順貴兒擺擺手,道:“去請許將軍過來。”

順貴兒點頭應下,轉身出了營帳,卻是沒一會兒,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大將軍,許將軍說,他不方便。”順貴兒也是一頭霧水迷迷糊糊,便是抿著唇,照著許祿的話,同寧淮說了一遍。

“不方便?”寧淮自然疑惑,追問道:“他怎麼了?”

“小的也不知道,許將軍帳門緊閉,不讓人進去,聽著聲音倒是挺疲憊的 。”順貴兒說著,便自己下了猜測,疑道:“難道是得了風寒?”

這天冷,軍營裏有好幾個將士都得了風寒之症,順貴兒看在眼裏,便自然是想,許將軍是否也是感染了風寒。

隻是許祿倒是從未如此反常過。

寧淮起身,想著去一探究竟,可是還未來得及有動作,蕭青山突然起身,開口道:“我知道那些兵器出自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