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守著營帳的將士說,狩獵之行,早就已經開始了。
阿棄有些失望。
但也隻是惋惜了一會兒,便不再覺得有什麼了。
之後想著,自己在營帳裏待著,等人回來。
但是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外麵忽然下起了大雨。
嘩啦啦的傾盆大雨,不停的往下潑,夾雜著大風,吹得營帳的門簾都一扇一扇的,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情境下,阿棄的心一直在突突的跳著。
慌張的有些害怕。
他托著下巴,目光怔怔的看向外麵,等了許久雨停了,他忽然起身,掀開營帳門,跑了出去。
順貴兒本是一直在外頭守著,這廂不過去端了個飯菜的工夫,回來就見那孩子拔腿跑的飛快,順貴兒心裏一驚,便忙是把飯菜放下,追了上去。
大將軍還特地吩咐他了,說他不在,要讓他好好陪著那孩子,可不能出了什麼差錯,這一下要是出了什麼事.......大將軍非得弄死他。
阿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隻是出了營帳門便直接往前走,當時抬眼,看見麵前正走來的身影,搖搖晃晃,原本是龐大的讓人心安的人,可是現在......
“爹。”阿棄喚了一聲,便是撲了上去。
蕭青山聽見聲音,當時便停下了腳步,抬眼看著向他跑過來的阿棄,緊緊抿唇,不再有任何動作。
他將身子微微的側了側,完全正對著阿棄,不讓他看到半分他的身後景象。
他身上的傷,多是在摔下陡坡是受的,其中後背最為嚴重,那一道被尖利樹枝劃開的傷口,雖然經了簡單的處理,但這麼幾番折騰下來,是越發的嚴重了。
他自己能感受到,現在這情況有多糟糕。
所以才不想讓阿棄看見。
“爹爹你去哪兒了?”阿棄看他這副模樣,當即便是心裏一緊,問了一句,目光凝在他身上,就移不開了。
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天都黑了,你快回去。”蕭青山盡力讓自己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朝阿棄擺了擺手,道:“爹還有事,晚些來看你。”
“可是爹――”阿棄上前一步,一張小臉全擠到了一處,滿滿的全是憂心。
許是因為有著血脈相連的親近,阿棄總覺得爹爹有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不肯告訴他。
“爹的話你也不聽了嗎?”蕭青山板了臉,語氣也是冷了不少,沉然道:“回去。”
阿棄自然是要聽話的。
他低頭,抿起嘴角,十分為難,然後不情願的轉過了身。
一步一步的挪著往回走。
蕭青山看著阿棄的背影。
一直繃著的臉色鬆下來,不免疼得扯了扯嘴角,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快速的離開了這兒。
舒姒就站在後麵的大樹下。
她一手扶在樹幹上,當時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原本張著的手,便是慢慢的握了起來。
這個男人和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她打探來的消息,是說寧瓷無意救了這孩子回家,之後便把他留在身邊,可是顯然,事情疑點重重,不是那麼簡單的。
寧瓷她若是隨便撿了個孩子也就算了,偏偏那個孩子和她長得那麼像,沒有誰不會不加以懷疑,更重要的是......今天這個男人,竟是如此拚死的要救寧瓷回來。
舒姒頓了頓,轉身往阿棄那邊走,快步的跟上去,就跑到了他跟前。
“你看見阿瓷了嗎?”
舒姒朝著阿棄笑。
阿棄抬頭看她。
這個人,他似乎見過一麵,好像是娘親的朋友,隻是他多少也帶這些警惕,當時看著人,便是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
“今日進了林子,便是沒見她出來,我有些擔心,便來問問了,你不是......她府裏的人嗎?”
阿棄搖了搖頭。
對於旁人過問他和寧瓷的事,阿棄總是格外謹慎,雖然他不懂,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說的,他不能。
幸好這時候,順貴兒跑了過來,直接到阿棄跟前,大喘著氣兒,拉住他的手,道:“將軍說了,讓你別亂跑,你出來做什麼,這剛下了雨,地上還不好走呢。”
順貴兒說了兩句,然後,拉著阿棄往回走了。
舒姒扯嘴笑了一聲。
這孩子,倒是機靈。
像寧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