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沉聲同許祿吩咐。
前幾日蕭青山那樁事,是他沒查清楚,差點冤枉了人,寧淮本是要找許祿問清楚,可是那之後好幾日,他都避而不見。
寧淮自然覺得疑惑。
許祿不是這樣的人,那日突然反常不說,還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後來還是他進到他的營帳,才發現他受了重傷。
許祿便隻好將那日晚上的事同他說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負責任的人,但是許祿,你要記住,哪怕隻是個小小的鐵匠,也不能由你信口雌黃,還有,你這武藝,怕也該好好練練了。”
寧淮那日,看許祿身上的傷,青腫了不說,更是折了有多處,聽他所言,那人在軍營來去自如不說,還讓他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身為他寧淮麾下的將軍,竟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落敗到如此境地,還真是丟臉。
寧淮說完,翻身下馬,便進了府門。
真是難得有一日的休息時間。
他本想先去看看阿瓷,畢竟有好幾日沒見了,不曉得她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是想到自己現在還穿著軍裝,又風塵仆仆回來,一身的汗味,難免會熏到阿瓷,惹她不舒服。
便先回了自己房間,沐浴更衣。
他動作很快,做完這些,也不過才過了一刻鍾,然後,就朝寧瓷的房間走過去。
這才剛到申時,阿瓷應該才午睡起來,她這個丫頭啊,每日午時用了膳睡下,得一睡睡到申時才起,有時候再得懶一些,還得多躺上一兩個時辰。
寧淮雖然也不希望她這樣,但是總歸是拿她沒辦法,總不能把人拎起來不讓睡吧,到時候她再哼唧上幾聲,最後心疼的也是他。
院子裏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寧淮當時便想著,阿瓷定然還是在睡著,便放慢了腳步,輕輕的往裏頭走。
卻是還沒進門,就迎麵撞上一人從裏麵走出來,小小的個子,卻是還沒有他一雙腿高,差點沒注意,就將人給撞了去。
寧淮當即便停住了腳步。
他低頭,往下看去。
撞入眼簾一張稚嫩的臉,睜著一雙眸子看他,似是能閃閃發亮似的,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抿著嘴唇,探究明顯。
寧淮定睛一瞧,看清楚這張麵容,瞳仁猛然一縮,當時心裏便咯噔一下。
左右她又沒有自己喜歡的人,那便不如嫁給一個最好的,最適合自己的,倒也是算給自己的一條好出路。
隻是她後來從千陽鎮回來,既然嫁過一次,便自然不能欺騙他,所以回來後,同安複臨退了婚。
她以為事情就此作罷。
可是並沒有,之後他尋了她很多次,寫過信,也派人傳過話,無非是想表達他對她的心意――
但是寧瓷一一拒絕。
而近些日子以來,他似乎還尋了舒姒這個好幫手。
寧瓷真的想不通,他為何就如此執著,一定要非她不可呢?
“寧小姐。”安複臨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灼灼的盯著寧瓷,喉嚨微動,有無數的話沉在喉嚨口,偏偏說不出來,身子隱隱微動,顯然是激動極了的模樣。
舒姒的眸中有霎時的苦澀,隻是稍縱即逝,也沒讓人看清楚,接著又是笑意蕩然,道:“既然母親找我,那我就先過去了,阿瓷,這路你應該認得,我就不陪你了。”
說著舒姒沒有再多看一眼,點點頭,就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