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瓷垂著眼,聽寧淮說完這一番話,抬頭,撞入他眸中的憂心關懷,便是麵有動容。
“好。”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
.......
阿棄同寧淮在練武場待了一下午,直到黃昏日落,寧淮才抱著他回來用晚膳。
雖是在冬日裏,寒風冷冽,練武場曠闊處,更是冰涼不已,但是阿棄這廂卻是滿頭大汗,後背濡濕了一大片,但是眼眸彎起,笑意滿麵。
不管再怎麼聽話,再怎麼的懂事,阿棄終究都是孩子,玩鬧心的那一麵,還是很重的。
“我以前一直覺得,爹爹是最厲害的人,可是現在覺得,大將軍也和我爹爹一樣厲害。”阿棄從寧淮身上下來,就蹭蹭的往桌子那邊跑,說是肚子餓了,想吃東西。
明明先前的時候,還是很拘束的,倒確實不知道寧淮都同他說了些什麼,倒就這一日的工夫,有這麼大的變化。
“你爹爹也會武藝嗎?”寧淮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當然了,我爹爹可厲害了,那一身武藝,能同時與十來人相抗呢。”阿棄心裏頭正高興,寧淮問他什麼,便也就說了,孩童心性,自然也沒多想。
寧瓷正好進屋來,寧淮拍了拍阿棄的頭,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隻是招呼著寧瓷過來,然後給阿棄夾菜。
“今年的西山圍獵,因著出了些事情,便推遲至今,再過些日子,皇上和皇後會一同前往西山,阿瓷,不然,你也一起去吧。”
寧淮如此提議。
“圍獵?”寧瓷抬頭,倒是略驚。
西山圍獵,她也就去過一回,還是姐姐嫁入皇宮的第一年,陪著她一起去過,後來覺著有些折騰,費神的很,便是再沒有去過了。
大哥這回,何故又提起此事。
“你總在家裏悶著,都快把自己給悶壞了,這出去走走也好,正好帶阿棄也一起。”寧淮怕她因為之前的事留了有陰影,便不願意再出門去遠地方了。
寧淮說著,轉頭問阿棄,笑道:“你想去嗎?”
“狩獵?”
“是啊,狩獵。”寧淮點頭,解釋道:“便是在山中圍獵,有好多人,好多動物。”
阿棄一聽,似乎挺有興趣的樣子,當時眼眸便亮了亮。
他倒是從來沒經曆過這些。
寧瓷看阿棄似乎是很想去,頓了頓,覺得出去一趟也沒什麼,便點頭應下,道:“那好吧,我去便是了。”
“救命。”寧瓷喊了一聲,從夢中驚醒,此時已然整個人都滿頭大汗,氣喘不止。
那一把劍刺向她心口的畫麵,她竟是再一次在夢中想起,可怕的場景,一次次循環來回。
已經是深夜。
她回到國公府後,便立即讓人加強了守衛防備,然後回到房間,卻是意識清醒,坐了許久,都沒有絲毫的睡意。
就算現在是在皇城中,就算她身邊有大哥,有無數的人在保護她,可她還是害怕。
當年追殺她的人,至今沒有消息。
寧瓷自個兒就這樣坐著,不曉得是已經過去多久,許是有困意襲來便睡了過去,再醒來,就是此時。
一抹額頭,是一手的汗水。
“綠蘿。”寧瓷撐著床沿,稍稍的移了身子想起身來,出聲喚道:“給我倒杯水。”
屋子裏漆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綠蘿就睡在外屋,她警覺,睡得也淺,晚上寧瓷要是有什麼動靜,她都能察覺到。
寧瓷沿著床榻上頭又挪了挪。
隱約間似乎有衣角擦動的聲音,“沙沙”幾聲極是細微,接著是離她越來越近,寧瓷以為是綠蘿,剛要張口――
一個黑影猛然壓下。
一隻大手將她的嘴巴捂住,緊實的讓人透不過半點兒的氣,然後,那整個身子就覆了上來。
鼻尖傳來熟悉的味道。
寧瓷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想大口的喘氣卻是連嘴巴都張不開,他覆下身來,便是緊緊的將她壓著。
是蕭青山!
她待在他的身邊一年之久,對他身上的味道,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他一手捂著她的嘴巴,另一手便是環過她的身子,緊緊攬在了她的腰間,俯在她耳邊,低聲道:“不準出聲。”
寧瓷咽了口口水,然後便是眨了眨眼睛。
於是他便把手給拿開了。
“阿瓷,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整整三年?”他使了力氣的將她抵著,沒有半點兒要收斂的意思,渾身的腱子肉鼓起,跟石頭一樣硌的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