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不悅的模樣，她驚詫，討好的將手中的黑劍遞到他麵前，表情期待。
他凝視著這黑劍半晌，柔聲問：“你一直在保護它嗎？因為是我送給你的。”
司流景用力點頭，開心的咧開了嘴角，目中星光璀璨，似做了好事等待誇獎的孩子。
他笑起來，似以前一般揉了揉她的發，替她慢慢整好衣衫，拂落衣上灰塵。
她看著他做，目光一刻也不肯從他身上離開。
然後他接過黑劍，在她喜悅的目光中將劍抽了出來，輕含笑意的，一寸寸，將劍折斷。
漆黑的劍身襯得他的手越發的白，修長漂亮的指微微用力，那劍就猶如薄脆的樹枝，啪的斷裂。
司流景驚慌失措，看看劍又看看他，急得麵色慘白，聲音澀啞：“不……”
“不要什麼？”他輕聲問，鮮紅的血從指尖滲出來，一串串滴落於地，他表情半分未動，笑意溫柔又殘忍。
見著血，她立刻哭了出來，緊緊握著他的手，阻擋他進一步的自殘。
“阿景為什麼哭？”他笑著抽出了手，抹去她臉上眼淚，手上血沾染在她臉頰，他恍若未見，一貫動作，輕柔憐惜。
“疼……”她拉下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呼氣：“會疼……”
他任由她動作，笑看她：“哦？原來阿景不是心疼劍。”
“阿景……心疼主子。”
他淺笑，鳳眸微眯：“可是阿景不乖，惹我生氣了。”拂開她的手，他走到醉酒男子麵前，淡淡道：“站起來。”
男子酒意早已被嚇退一半，哆哆嗦嗦提著褲子站了起來：“尊主……小的沒有……”
回答他的是一聲細微輕響。
血驀地從喉管中噴濺出來，男子下意識捂住脖子，怔怔抬眼。
那人扔掉染血的黑劍殘片，漫不經心朝他看來：“本座不想聽你說話。”
四周靜謐，燈火閃爍，這人於血泊中朝司流景伸出手，輕綻笑意：“阿景，過來。”
司流景聽話的跑過來，將手放在他掌心，仰頭看他。
“主子。”
“下次若再有人碰你，你就這樣做。”他替她將微亂的發絲理到耳後，麵容溫柔：“可學會了？”
她一眼也未往醉酒男子那裏看，聽話的湊近他：“殺了嗎？”
“殺了。”
“好。”
他滿意微笑，捏了捏她臉頰：“本座最喜歡聽話的阿景。”
司流景乖巧的笑起來，眼睛彎彎，好似一輪小月牙。
“許久不見，顏如洵，你這愛亂殺人的毛病還是沒改。”這時，一道嗤笑的聲音傳來，碧雲穀穀主殷伯舟摟著一個女人靠在殿門旁，目光深沉，不知靜靜瞧了多久。
這殷伯舟看起來四五十歲年紀，肚子鼓了出來，麵皮還算白淨，隻是因常年宣淫的緣故，目中總似團著一股濁氣，他一邊說著話，手下仍揉捏著懷中女人的胸口，似因喝了酒，眼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