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揚的身子微微一頓，然後他轉過身來看著蘇凝雪，“你說什麼？”
蘇凝雪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原來，竟然是這樣，那些曾經想不通的事，解不清的謎團，這一刻她全都想明白了，她全都想明白了。
“你笑什麼？”楚清揚看著蘇凝雪，劍眉越擰越緊。
“皇上，瑤嬪是你害死的吧！”蘇凝雪看著楚清揚一字一句道。
楚清揚臉漸漸的沉了下來，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墨色的的瞳孔緊緊的盯著蘇凝雪。
“瑤嬪出事後，臣妾在她的房間裏聞到了一種淡淡幽幽的薔薇花的味道，這種味道，臣妾在皇上的身上也曾聞到過。瑤嬪是中了薔薇刺的毒而死，她並不是自縊的，那天藍菱郡主被一個黑衣人引到愛元宮，如今想來，那人應該是皇上吧！”蘇凝雪看著楚清揚一字一句道。
楚清揚死死盯著蘇凝雪那雙清亮的眸子，薄唇越抿越緊，藏在袖子裏的雙手死死的握成一個拳頭，“你憑什麼這麼說，朕沒有理由去害瑤妃，你別忘了，她肚子裏有朕的孩子。”
“因為那不是皇上的孩子。”蘇凝雪出聲打斷楚清揚的話。果然，楚清揚聽了這話，眼中沒有一絲驚訝，反而閃過一絲殺氣，“果然，皇上早就知道了這她件事……”
“不錯！瑤嬪是朕逼死的！她敢背著朕做出這種苟且之事，還弄了一個野種想要噓弄朕，朕怎麼可能容她在世上！”見蘇凝雪點破了自己，楚清揚幹脆劍眉一挑，和盤拖出，“她在背叛朕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料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天了！你知道嗎？朕揭破她的時候，你知道她對朕說什麼嗎？她說，她可以死，但是求朕放過孫長留！朕怎麼可能放過孫長留，他敢動朕的女人，朕能放過他嗎？你猜的沒錯，孫長留沒有在你的藥裏動手腳，但是朕說他有，他就有！瑤嬪必須死，他也一樣！”
“那麼，藍菱郡主了？”
“藍菱她……”楚清揚緩緩的別過了臉去。
“皇上為了一舉扳到鎮國候和陸將軍，故意讓人將藍菱郡主引入愛元宮，然後將這一切嫁禍給她，然後挑起鎮國候和陸將軍的戰爭，他們兩敗俱傷，皇上您就正好漁翁得利！三王爺和我父親趕回來的日子也是皇上算好的吧！”
“不錯，一切都是朕謀劃好的，藍菱她……朕承認，對於藍菱，朕……朕確實有愧，但是凝雪，如果朕不這麼隻怕聖唐國永無寧日！朕是皇帝，朕的責任就是守護聖唐國的江山，守護聖唐國的百姓，所以，如果可以犧牲少數人能換得整個國家的安定，朕願意，哪怕是朕的命，朕也願意！”楚清揚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凝雪道。
蘇凝雪看著楚清揚，她知道，他說的沒錯，曆朝曆代，哪一位明君不是果斷絕決，反過來看，那些重兒女情長的帝王，最終不是庸君就是亡國之君。她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深信楚清揚會是一個好皇帝，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接受他為了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犧牲別人的生命。
或許……楚清揚他並沒有錯，錯的，是自己。
“凝雪，朕也有朕的無可奈何。”末了，楚清揚看著蘇凝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蘇凝雪看著楚清揚，良久，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皇上，您是一個好皇帝。”
他是一個好皇帝，但是，卻不一定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