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了。”蘇凝雪垂眸低聲答道，神色卻閃過一絲黯然。
“那……那你沒事嗎？”舒雲惜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她將整個身子的力量全部附在蘇凝雪的身子上，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蘇凝雪。
蘇凝雪搖了搖頭，她忍了淚，決定將來這的目的跟她挑明，“姑姑，你是前朝的公主嗎？”
舒雲惜眼睛忽地就那麼一亮，然後瞬間便得死寂，她盯著蘇凝雪，纖薄的唇抿成一條弧線，半晌，都沒有說話。
“姑姑，你怎麼不說話？”蘇凝雪見她不答，有些焦急的問。
“你是阮碧嵐派來的吧！這一次，她又想玩什麼把戲！”舒雲惜冷冷一笑，眸中閃過一絲惡毒。
“阮碧嵐？”蘇凝雪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她才想起，阮碧嵐是太後的閨名，“姑姑，你誤會了，我不是太後派來的。”
“不是？”舒雲惜冷冷一笑，緩緩的盒上了眼睛。
“姑姑，我見過……木有界老先生了。”蘇凝雪等了好一會都不見舒雲惜答話，心知她定以為自己是太後派來試探她的人，於是，輕輕開口道。
果然，舒雲惜聽到‘木有界’的名字，睫毛微微一動，清澈的眼睛裏漸漸起了一絲霧氣，“相父……”
這一聲相父頓時讓蘇凝雪心裏了若明鏡，原來，她真的是前朝的公主，隻是，她怎麼會進了宮而且被太後囚禁在這裏了。
“姑姑……”蘇凝雪見舒雲惜似乎有所動，忙輕輕喚了她一聲。
“你想知道些什麼？”舒雲惜終於轉過臉來看著蘇凝雪開口道。
“這麼說，姑姑真的是前朝的公主了？”蘇凝雪低聲道。
舒雲惜嘴角微微一扯，眸光動了動，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並不是全然都記得……隱約隻記得那年好像燒起了一場大火，我娘將一件東西放進懷裏，說要我好好保護它，然後轉身就衝進了火裏……她在火中看著我微笑，我那時還很小，隻會哭，後來好像便被強行抱走了……”
“抱姑姑走的人便是木有界老先生，是嗎？”
“是，相父當時帶著我和哥哥一路朝九霄山，想要彙和父皇，可沒想到追兵那麼快就到了……”舒雲惜說著說著便閉上了眼睛，那些被塵封已入的往事，帶著血和痛，淚和恨突然間全都湧上了心頭，良久，她才微微平複了心情繼續道，“慌亂中，我和相父被追兵衝散了，我看著那些人麵目猙獰的朝我跑來，然後，我失足墜落了懸崖……”
“有人救了姑姑是嗎？”
舒雲惜點了點頭，“也不是別人，是當時追殺我們的舒統領，他當時良心過不去……後來，他便下山去尋我，也是我命大，摔在了一顆鬆樹上才保住了命……”
“那姑姑又怎麼進了宮了？”
“我義父後來辭了官，把我帶到了江南，我漸漸的也不再記得幼時的那些事情，直到，有那麼一日，先帝竟然微服到江南……”舒雲惜說著，眸光驀然柔軟起來。
蘇凝雪看著她的神色，知道她肯定是憶起當年那溫情的時光了吧。
“後來，我就進了宮，成了皇上的妃子。”舒雲惜將中間的過程全然略過，神情又恢複了剛剛的冷漠。
“原來是這樣……”蘇凝雪輕輕點了點頭，頓了頓，她再度開口，“那後來了？”
“後來……”舒雲惜的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後來有人揭穿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