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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春宮冊子3(1 / 2)

流熏看一眼沈孤桐,暮色下沈孤桐暗淡的麵色透出幾分失望和惶然,流熏心頭暗笑。

他哪裏料到,突然間,這《春、宮》變作了《山海經》?

流熏忙上前解嘲說:“老祖宗莫惱,想是這些婆子本就大字不識得一笸籮的,抄家翻到了《山海經》圖畫裏畫的那些斷首赤體的妖怪,一時胡思亂想了去。”她又轉去哥哥和沈孤桐說,“多大的人了,還看這神神怪怪的閑書,放著科考就在眼前了!哥哥和沈師兄也忒的胡鬧了。”

方春旎說:“呀,這不是嚴哥兒那本畫著刑天斷首、精衛填海的《山海經》冊子嗎?前兩日忽然的不見了,還日日央告大表兄去替他再去尋一本來呢。”

嚴哥兒是方春旎唯一的弟弟,恰是頑皮的時候。

老夫人氣惱地一聲歎氣說:“有些人,就唯恐天下不亂!”說罷沒好氣地對兒子謝祖恒說,“家宅不寧,終究不是吉兆。待你老子回來,看如何罵你!”又撂句狠話就對子俊和沈孤桐說:“你們兩個沒氣性的,說你們藏了《春、宮》冊子你們就認,說你們殺人放火也去認呀!以為這是忠孝?這是不孝!”

兩名少年俯首不語。

“這……有什麼不妥嗎?”貝婆子似覺不妥湊向前怯生生地問。

金嬤嬤氣惱地狠狠抽了貝婆子一記耳光罵:“無事生非的東西!”

流熏牙關暗咬,好懸險勝一局,差一點就被沈孤桐暗算了去。可是沈孤桐一外客,謝府門生,如何能在內宅興風作浪鬧出這許多事兒來?莫不是晚晴還是賊心不死?

她留意看看,果然四周沒了喜姨娘那張可憎的臉,也沒了楚楚可憐的謝晚晴。

眼下若非春旎姐姐的出手相救,哥哥定然慘遭橫禍,或是她蒙冤受屈,入宮選作新太子妃一事也隻得就此作罷。

流熏在散去的人群中看到了立在廊子下停步回眸的方春旎,春旎懷裏摟著那卷《山海經》,立在那裏偷眼望著同沈孤桐相互攙扶徐徐起身的謝子俊,那眸光裏柔情繾綣,分明透出幾分愛慕。

前世裏,春旎姐姐同哥哥確實是情愫暗生的,姑母也極力想將春旎嫁給哥哥子俊。但春旎是個孤女,寄人籬下,娘家沒有勢力,對子俊日後的仕途沒有任何裨益。後來哥哥驚瘋,小姑母不得已將春旎姐姐嫁了個放蕩的王府世子,香消玉殞。

“姐姐,姐姐,啊,大表兄為我畫的《山海經》怎麼在姐姐手裏呀?”嚴哥兒跑來,稚聲稚氣的問著。

方春旎露出些尷尬,旋即機敏地望一眼謝子俊一笑,摸摸嚴哥兒紅撲撲的小臉兒說:“是你自己搞丟了書冊,想是被人拾起來放去了大表兄的書房。”

流熏這才長舒一口氣,餘光卻看見沈孤桐離去的腳步徐緩下來,有意地向方春旎姐弟深深地望了兩眼,露出一抹陰沉。

流熏心頭一抹擔憂,沈孤桐一心靠了科舉來成名,就一定會想方設法鏟除哥哥子俊。

眾人重新回去花廳等著用膳飲宴,涼透的酒菜被端下去重溫。

謝祖恒坐在母親身旁,方巾常服,閑散中也透出幾分疲憊。謝子俊端起一盞花雕酒,徐徐湊去唇邊,眸光裏滿是茫然。一旁的方春旎托了碟子為眾人布新焙的棗泥糕,來到謝子俊身後時,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低聲嗔怪,“這酒是冷的,吃下去紮心,仔細激到。若真想吃,我去給你溫過,再加枚青梅吃來才有滋味。”

謝子俊抬眼看她,不覺苦笑搖頭,慘然道:“心害已透,奈何一盞冷酒?”

仰頭就將那盞酒灌進腹中,惱得方春旎推他一把忌憚地望一眼一旁的大舅父謝祖恒,嗔怪的暗示他,不可如此任性。

謝子俊揉揉頭,起身對老夫人告罪說,“祖母,孫兒有些酒上了頭,告罪回房先行一步了。”

流熏擔憂的望一眼哥哥,哥哥絲毫不掩飾對父親的怨憤。前世裏,父子積怨頗深,以至於到了恩斷義絕那步。

“哥哥!”流熏低聲勸阻。

老夫人放下牙箸,關切的望著他問,“可是頭暈的緊?”又責怪婆子們,“怎麼也不仔細伺候著讓他吃酒,還不快快扶大公子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