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蕉和金嬤嬤呢?”流熏轉念一想不由得問。
丹姝說,“金嬤嬤被同綠嬋一道押去耳房了,雨蕉不是被那臭狗兒扛去圓房了嗎?”
流熏心頭一沉,封氏倒也在麵上做得公平,若是金嬤嬤都被綁了去,家法下一視同仁。若她還為了這點事兒再去驚擾祖母,倒顯得她生事了。原本這是府裏的規矩,她是知道的。隻是以往她府裏的丫鬟從未有人受責,她便沒有留意這些規矩。
她咬咬唇吩咐丹姝說:“去打發人給綠嬋送些換洗的衣物去,讓她好好養兩天也好。”
丹姝為難的提醒:“可是小姐,如今到了宵禁時分。”
內宅不得走動,四下裏落了閂。流熏心頭一沉,心想隻能讓綠嬋委屈一夜了,明日再想法子。
正在商議,忽聽一陣腳步聲急促而來。流熏循聲回頭望去。
“大小姐,大小姐~”鴉青急匆匆的不知從哪裏奔來,一臉的慌張,低聲說,“大小姐,才我在廚子裏聽燒水的婆子說,看守角門耳房的小廝們在借著換藥為名,在作弄養傷的丫鬟呢。鴉青一打聽,關著的是綠嬋姐姐。聽說人綁去凳子上堵住了嘴,要吃虧呢。”
流熏一聽騰然起身,驚得麵色大駭。這些奴才哪裏有如此大膽?想是受人指使。
丹姝一聽就急得向外衝,喊著:“綠嬋,”她不顧一切就衝去雨裏。
“門都落了閂,下著雨,你去哪裏?”流熏急得喊住她。
丹姝狠命地拉拽院門,邊哭邊喊著“綠嬋,綠嬋!”
她同綠嬋自幼長大,姐妹情深。如今綠嬋才遭不測,又入虎穴,怎麼不令人揪心?
流熏氣恨交加,吩咐丹姝說:“走!咱們從老祖宗的院子出去,那正院大門平日是虛掩的,看誰個敢攔阻我?”
如今她急著救綠嬋,也顧不得許多。
嬤嬤們聞訊上來阻攔跺腳道:“大小姐,不能出去,已經是宵禁了,要壞規矩的。”
“大小姐如今是郡主身份不同,有禦賜金牌的。”丹姝秀眉一挑將嬤嬤們斥了回去。
流熏疾步衝在前麵,出榮壽堂宅院正門時,守了門的婆子披了夾襖踩著鞋奔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
流熏隨口道:“十二殿下又在鬼哭狼嚎的喊我去,不知是不是又舊瘡複發了。”
一聽是宮裏殿下的事兒,婆子們知道耽擱不得,才開門任了流熏和丫鬟們出去。
鴉青一路緊追著流熏急促的步伐,揩著額頭的汗說:“大小姐,奴婢過來時,偷偷的從前麵把夾道的門打開了。”
鴉青果然是個聰明的,那道道門閂是從裏麵鎖住,她們無法打開。鴉青從對麵奔來,偷偷留了門,恰她們可以奔去耳房。
隻是流熏走得步伐如飛,不多時回頭看,身邊隻剩了丹姝和鴉青。
“小姐,前麵就是。”鴉青指著不遠處燈光微暗閃爍的一處房子,依稀聽到男子放肆的嬉笑聲,女子失聲哭喊求救的聲音,“放開我,求你們放了我!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