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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濯恥(1 / 2)

“女為悅己者容,四小姐戴花給探花郎女婿看。你們三小姐橫豎是嫁不出去的,可戴給誰看?”說話是的展顏跟前的大丫鬟瑪瑙,頤指氣使的強調透出的霸道,聽來刺耳。

話音才落,就聽到了一陣哭聲,腳步聲奔了出來,迎麵闖來,險些同流熏撞個滿懷。流熏一把扶住,定睛一看是謝舞雩,忙鬆開手。自從那日戴月軒慕容雋被偷窺一事,謝舞雩暗中中傷她,流熏就對她疏遠不願去理會。對平日看似懦弱的舞雩更是鄙視。

如今舞雩被展顏的丫頭欺淩,哭哭啼啼的抬眼望見她,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委屈的喊一聲:“大姐姐,顏妹妹她欺負人!求大姐姐為舞雩做主呀!”

若是平日,謝流熏都會挺身而出替舞雩做主,可如今,怕是謝舞雩平日投靠展顏同出同進,卻是心懷貳心的,或是這丫頭心頭除去了自己,誰都不會珍惜。

“顏兒她口直心快,妹妹莫介意。”流熏草草道,看一眼方春旎就要向花園去。

謝舞雩卻死死的拉住了流熏的衣袖哭哭啼啼道:“大姐姐,前番的事兒,姐姐若是怪舞雩也是應該的。可是舞雩是被顏兒威脅著不得不如此的,那條扯裂汙濁的石榴裙,泥汙的繡花鞋子,都是展顏逼了舞雩去做的。顏妹妹說,若是舞雩不肯依她,就讓舞雩今生今世嫁不出謝府!”謝舞雩嗚嗚的啼哭,淚水染花了臉上的胭脂,楚楚可憐的小模樣。這倒令流熏想起了昔日總以可憐世人的謝晚晴。不由慨歎一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顏兒不過同你玩笑呢。”

說罷笑笑同方春旎一道入內。

方春旎回身看看謝舞雩歎一句,“舞雩妹妹也是可憐,二舅母是個與世無爭的,聽說前些時候給舞雩妹妹談了一樁婚事,不知因何,這聘禮都要下了,夫家又反悔了,空歡喜一場。”

流熏這是淡淡一笑,謝舞雩日後的禍福都同她無關了。

沈孤桐從封府出來,就換了備好的便衣迫不及待的去了高升客棧對麵的一座小樓。

隔了簾櫳,裏麵一位生的富態的大娘正在送客,那戴了帷帽垂了麵紗的小姐在丫鬟們簇擁下離去時,還忌憚的四下望了幾眼。

這地方倒也隱蔽,樓下車馬可看出非富即貴,但那青帷小轎都頗是神秘。可見京城如今也風靡紋身。

沈孤桐隔了簾,見那婆子回轉,就問,“敢問可是莊大娘?”

“正是民婦。”莊大娘應道,畢恭畢敬,沈孤桐一驚,莫不是這婆子知道他身份?

“聽公子的聲音,看公子的舉止,非富即貴。做我們這行的有規矩,不聽不問,公子是要紋身何處,盡管吩咐,婆子收錢照辦。”

這話倒是痛快。

沈孤桐仔細打量她,看似四十許的年歲,微微發福,麵如秋水滿月豐盈,一雙笑眼,看上去憨厚和善,沈孤桐略略放下些心,又四下看看,室內布置得僅僅有條,一塵不染。

沈孤桐一笑道,“是我有位貼身的奴才,去年裏奮不顧身救了我的性命。我一心報答他。可惜這奴才是我當初從江南一妓院裏買來的,他賣身時,被刺下個紋身印記,不知可否洗盡?”

沈孤桐艱難的問出,那折磨他的印記,是當年師父皮肉馮四要放他來京城時不放心,親手在他身上紋的,紋在私處,位置極其隱蔽,卻是他的奇恥大辱。此後他曾經四處打探,向去洗盡,隻因那地方尷尬,不好多去打探,便是問了幾家,查看後都搖頭。說是稍有不慎,就要傷了子孫根。不敢去試。如今,若是此心頭大患不去,怕是一朝不慎就要跌入萬劫不複的懸崖。若不是被封氏逼去絕地,他也不會急於解開這心頭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