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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勞燕分飛2(1 / 2)

流熏對沈孤桐說:“沈大哥,哥哥喝醉了,醉言醉語,沈大哥不必同他計較。或是喜極而泣呢。沈大哥快去當差吧。”

流熏一邊說著一邊推了沈孤桐向外去,還不忘輕輕為他拈起沾落肩頭衫子上的一根青絲。

那份情真意切的樣子,沈孤桐打量她動動唇欲言又止,道一句:“熏妹……”仿佛頗是感觸。此刻,流熏每個動作都似貓兒在玩弄按在爪下的一隻老鼠,放開,抓住,讓他絕望中逃生,又掉入另一層絕望。

“沈大哥,昨兒舅父還誇沈大哥少年老成持重,堪當大任呢,沈大哥快去,莫學哥哥誤了前程。他做他的賦閑駙馬爺也好,日後混個閑差隻喝酒,不做事,春宵苦短日高起,就此去了,也沒人同他計較。”

她隨口一句話,沈孤桐一怔,怕正中了沈孤桐的下懷。謝子駿雖然高中狀元,卻因娶了公主同夢中戀人分手,自此一蹶不振,怕是他仕途上的擋路石更少了一個勁敵對手。

“沈師兄,聽說今兒母親帶了顏妹妹去娘娘廟求子去了。或是沈師兄就要能當爹爹了。”流熏笑盈盈的,絲毫毫不知曉他的隱疾。沈孤桐的麵頰一陣赤紅隨即慘白,難以啟齒的奇恥大辱,他隻得強咽回喉頭。如今他心心念念的隻有仕途,他要飛黃騰踏,他要報複所有輕賤過他的人!

沈孤桐離去,流熏帶上房門,囑咐丫鬟遠遠守著不得靠近。

流熏看著哥哥痛苦的樣子,借酒澆愁,氣得喝斥著:“哥哥糊塗!哥哥身為謝府長子,注定姻緣無法隨性任意的。旎姐姐哪裏都好,性情溫順知書達理,又是個極為豁達的,可是她父族無權無勢,祖父和爹爹自然不會應允。哥哥如今不娶公主,或也是要被迫去娶名門望族家的閨秀千金,二者相比取其輕,哥哥如何這麼固執?若是如此鬧下去,府裏傳得沸沸揚揚,哥哥被父親責備是小,若是毀了旎姐姐的名聲,怕是害了旎姐姐一生一世!哥哥不要糊塗了!”

謝子駿徐徐撐了頭望著她,嗬嗬的苦笑搖頭,“可憐,可恨!做狀元?我不要做狀元,我連同什麼女人共度今生都難以做主,我……”哭聲哽咽,他抱住酒壇。

“如今哥哥太過自私,隻想了自己如何的無辜可憐,隻顧了自己的心,可顧了旎姐姐的心?可顧了家門?哥哥既然要為母親報仇,難道就放不下兒女私情!”

“不,我不要,我不要!”謝子駿聲嘶力竭的叫嚷,一把掄起酒壇,狠狠砸摔在地,嘩啦啦一片碎響,酒氣滿溢。

“啪!”的一聲,流熏一掌狠狠掛在謝子駿清俊的麵頰上,咬牙道,“哥哥可還是男兒?沒有一點的擔當,沒有了主張,若是惹惱了祖父祖母,一早將旎姐姐匆匆的嫁了人,可不是害了旎姐姐一生一世?前番吳侯府的世子來求婚,祖母首肯,祖父恨其浪蕩正沒定奪,哥哥難道要親手將旎姐姐推進火坑嗎?”

她痛快淋漓的一番大罵,謝子駿才驚醒,淚眼望她,肝腸寸斷說:“妹妹,哥哥明白,哥哥不該害她。隻是,勞煩妹妹去約她出來,我隻有幾句話對她講,就幾句,講過後,再不相見!”

謝子駿滿心糾葛,他恨她,恨她自私的將自己推進無底深淵,在謝府度日如年的難以抬頭。可是當賜婚的聖旨一下,注定二人今世要生離,他忽然覺得無盡的悲傷,再沒有此刻一般對方春旎的愛戀牽掛。酒醉,渾渾噩噩,滿眼都是這些年兩小無猜一道長大的點點滴滴,往事曆曆在目,他曾經海誓山盟,要一生一世給她安寧的家,嗬護她。

流熏望著哥哥子駿那失魂落魄憔悴不堪的模樣,她握緊的拳頭就要揮掌打下,卻不由放下,哥哥那眼神裏含淚。流熏點點頭說:“我替你約她,隻此一次。”

謝子駿點頭,匆匆從腰裏摸出一個鵪鶉卵大的橙黃刺眼的金鎖,沉甸甸的,上麵雕琢精致有仙壽恒昌的字樣,金鎖下綴著玫紅色的流蘇結了絡子。流熏一見一驚,她認得此物,這分明是旎姐姐心愛之物,兒時旎姐姐隨身攜帶,珍如至寶。聽說這金鎖是旎姐姐的祖母親手為她係在脖頸祈福的,是傳家之寶。

女子癡情,便一如她前世,如今旎姐姐渾渾噩噩失魂落魄的樣子,哥哥更是魂不守舍,借酒澆愁,若是二人鬧出什麼笑話,惹得節外生枝,那可不是亂了全局,更讓那些暗中禍害她兄妹的人得意了去?不可,萬萬不可,更何況這幕後更有大戲。

流熏心裏一陣絞痛,卻狠了狠心,心裏暗自責備,謝流熏,你太過心狠手辣。春旎喜歡哥哥,兩情相悅,可是為了複仇,為了拉攏蘭馨公主這有力的同盟,更為了斷了皇上那非份之念擺脫南彝公主和世子景玨的聯姻,你竟然不惜犧牲了哥哥的婚姻。春旎姐姐待你不薄,你如何如此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