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想爸爸了,”小糖果的一句話,讓我鼻尖的酸澀泛濫。
藍歌死了,小賤人也死了,而我和祈向潮的一切美好也隨之死掉了,我都記不清,祈向潮有多久沒久沒回來一起陪我和小糖果吃飯了。
如果不是每天能看到洗漱間他換下來的衣物,我都不能確定他天天還回這個家!
可是他來的是人,而他的心早已隨著那個死去的人走了。
藍歌用自己的死給我和祈向潮的愛情下了個死亡之蠱,我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藥可解,但眼下我還是不想放棄。
“我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麵對小糖果期望的眼神,我知道我需要做一點什麼來彌補或者挽回這段婚姻。
不為了我自己,隻為我的女兒!
我已經欠了她那麼多,我不能再讓她失去一個完整的家,哪怕這個家恐怕再也法是之前的樣子。
我開車帶著小糖果來到了他的公司,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公司裏的人早已走了,隻有祈向潮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他整個人半躺半倚在沙發上,雙手正抱著手機,懶散的樣子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爸爸——”
小糖果看到他,歡喜的撲了過去,讓祈向潮沒有猝防。
“爸爸,你為什麼天天那麼晚回家,我和媽媽都好想你,”小糖果的話讓祈向潮抬頭看向我,我向著他走了過去,而他卻伸手拿手機,在他慌亂關掉屏幕的刹那,我還是看到一片綠藍綠。
那是消消樂的遊戲界麵,我無比熟悉,在藍歌死之前,無聊的我曾經也是靠這個打發時間,而現在祈向潮寧願半夜縮在辦公室裏玩這個,也不願回家了。
我握著車鑰匙的手收緊,胸口疼的發悶。
祈向潮陪著小糖果說了會話,她便被祈向潮辦公室裏的新世界吸引,一會爬上他的椅子,一會去撥弄他辦公桌的模具,我和祈向潮站在那裏看著他,相對無言。
“以後回家吃飯吧,長期吃外賣對胃不好,”我看到垃圾桶裏的外賣盒,變相說出卑微求和的話來。
“嗯,”他用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個字回了我。
這是敷衍,還是不情願?
我的胸口開始發脹發疼,此刻我真的很想問他,我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我?
可是我問不出口,我知道不論我再怎麼有理,藍歌用死抵過了我的一切。
他的辦公室我呆不下去,我抬步往外走,回到了車上,我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祈向潮抱著小糖果很快就下來了,我啟動車子,載著他們回家,小糖果和他玩了一會便睡著了,回到家,他抱著小糖果去了她的小房間,我在門口站了很久,也沒有等他出來,我輕輕推開了門,隻見他蜷縮在小糖果身邊,和衣睡著了。
他究竟有多不想麵對我,寧願委屈的睡在女兒身邊,也不願回房睡?
這些日子,他即使每天回來,也都是睡在睡書房,自從藍歌死了以後,我和他再也沒有一起睡過。
我對自己說,他隻是還沉浸在對藍歌死的愧疚裏,過段時間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