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用盡自己最後一絲意誌,將手臂遞到了牙齒旁,狠狠咬了下去。
鮮血流在唇齒間,楚虞眸內清醒了三分。
可懷中的樂樂體溫卻在逐漸下降。
“不要死,不要死……”
楚虞口中不停地念叨,腳下的步伐從不停歇。
她望著前麵的路,在心裏祈禱了無數遍。
來一輛車吧。
來一個好心人。
救救她的孩子。
救救她的樂樂。
可眼前,給與她的卻隻有絕望。
心髒處鈍痛不已,楚虞早已無力自救。
懷中的孩子像塊破布般,早已沒了絲毫聲息。
楚虞終是倒在了路上,泥水濺了她一身。
她望著手臂旁的孩子,緊緊捂著心髒向孩子靠近。
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這是陪她生活了五年的孩子。
這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樂樂啊!
楚虞心痛難捱,可哭泣的聲音卻毫不停歇。
它們從唇角爭相恐後地溢出來,似在訴說最悲哀的故事。
眼前的黑影越來越重,楚虞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楚虞被送進急救室後,林妄也從國外趕了回來。
男人氣場很是強大,穿著一襲黑色西裝,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
此時的他,就像個合格的丈夫般,在急診室門外等候。
主治醫生出來見到他,忙走過去。
二人說了幾句後,樂樂便被蒙著白布推了出來。
看著被推走的樂樂,林妄眼鏡下閃現一抹光澤。
陸佔看著麵前的護士,一臉陰沉。
“你確定是楚虞進了我母親的病房,從始至終隻有她自己?”
對麵的護士被嚇得瑟瑟發抖,可還是小聲嚅囁:“我,我真的隻看到了楚小姐一個人進去過。”
陸佔僵硬著脊背,麵色很是煞人。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齊澤,齊澤連忙拿著一張照片走到護士麵前。
“你要是說了假話,不光你死,你全家三口人都要死!”
護士看著照片中自己的家人,頓時哭出了聲音。
陸佔見此,倚靠在牆壁上沉默地給自己點了支煙。
男人手背上泛起青筋,眼眸有些微紅。
看起來就像頭蟄伏的猛獸。
“是,真的隻有楚小姐!”
一錘定音。
陸佔狠狠吸了口煙,淡漠地吐出眼圈後,他將未燃盡的煙頭按在了自己的掌心。
炙熱的感覺襲來,陸佔咬了咬牙齒:“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齊澤忙回複:“據線人報,已經死了!”
聽到那個孩子死了後,他鬆動了手掌,隻見煙頭墜落在地毯上,彈了一地灰。
一個野種,死了也好。
“現在楚小姐正在參加那個孩子的葬禮,江小姐好像過去了要鬧一鬧。”齊澤事無巨細地告訴陸佔。
“鬧什麼?”他將手指覆在書桌的文件上,翻開了前兩頁。
看著最後一行的文字,陸佔眼神裏像是凍了冰碴。
‘二人經醫學確認,並非父子關係!’
齊澤見自家陸總變臉後,便佯裝什麼都沒發生繼續開口:“江小姐像是要去揭發楚小姐曾經害了她的孩子這件事!”
手指摩擦著那幾個字,陸佔瞬間合上了文件。
然後起身,意味不明地開口:“我們也去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