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虞就低頭對著他，這麼近的聲音又怎麼能聽錯。
不知何時，手指激動用力握起，連帶著沒給出的橘子也被捏成了汁。
陸佔這麼多年來，表情上頭一次出現了不知所措。
原本僵硬冰冷的麵容硬生生炸出一抹笑意，那冷冽的眉目也變得輕柔，就像是與楚虞初見般，仿佛不帶著絲毫目的。
不顧所有人的驚訝，楚虞挺直脊背，慢慢往樓上走，邊走還便說道：“你先回家，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過來！”
原本狼性十足的男人，在這一刻卻乖巧得很。
他知道，不能逼她，隻好給她更多的緩衝時間，急也不能急在這一時。
於是陸佔便抽出兩張軟紙擦了擦手，隨後起身離開。
男人剛離開大廳，楚虞腳下便一個踉蹌，膝蓋直接跪在了台階上。
馮賀連忙衝過去看，滿臉的急色，隻見楚虞蒼白著臉頰，緊咬著嘴唇昏迷過去，看起來已經忍耐了好久。
陶陶和馮賀帶著楚虞趕往專家所在的研究所後，便是瘋狂的急救。
那些專家們當楚虞是個實驗物般進行醫治，可陶陶和馮賀也別無辦法。
隻能在手術室外強忍著對楚虞的關心，聽著手術室裏傳來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喊叫。
“賀子，小虞她……”陶陶說著說著便紅了雙眸，接下來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
“不會的！”馮賀看著比陶陶要堅強，可眼角也在微微顫抖著。
過了五個小時後，專家走出來。
其中一個年邁卻看著很有威望的專家：“這個病，很快就會有傳染性，她需要盡快進行隔離醫治……”
陶陶失魂落魄地戴著口罩前往楚虞的病房時，隻見女人蒼白著臉頰靜靜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小虞，你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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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研究所樓下，王驍和樂樂正站在外麵。
今天是個好天，夜裏沒有下雪，空氣也不會顯得過於幹燥。
“我的媽媽，真的在裏麵嗎？”樂樂顫抖著嗓音，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王驍點了點頭，隨後便帶著樂樂往研究所裏麵走。
樂樂沒死的消息不應該被太多人知道，於是王驍負責娶引開旁人，而樂樂則偷偷鑽進楚虞的病房。
小孩子伸出瘦弱卻纖長的手臂，將門打開。
剛進去便看見了日思夜想的麵容，樂樂的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他啞著嗓子喊了聲‘媽媽’就要匆忙上前，可床上的女人卻一臉驚慌失措地拿著被子將自己層層裹住，尤其是口鼻，動作大到拔掉了針頭也毫不停滯。
透過棉被，楚虞像是發瘋的喊聲傳來：“滾出去，我不是你媽！”
樂樂怔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隻是不停地流著眼淚。
他原本想撲到媽媽懷裏訴說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可卻沒想到，自己的媽媽竟然不認自己。
像個小男子漢的樂樂硬挺著脊背，鼻腔裏充滿了液體，下巴處一抽一抽的訴盡了委屈，可也不能讓自己的媽媽看自己一眼。
不相信這一切的他再次嚐試向前邁一步，可這個動作在楚虞眼中無疑是毀滅性的。
“滾！給我滾出去！我不是你媽，你愛是誰家的孩子就是誰家的孩子！”楚虞瘋狂退後，眼看著就要掉下了床，手上更是用棉被裹緊了自己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