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腳過後，房門打開，隻見地上一片水漬。
簾子後的浴缸裏卻是悄無聲息。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直接用力拉開簾子。
隻見陶陶整個人倚靠在浴缸裏，渾渾噩噩開口：“原本是那麼想的，可後來一想這是別人的餐廳，總歸不好。”
段霖聽此，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毫無血色。
他蹲在地上，不管褲腳沾染了水。
而是伸手握住陶陶的手：“活著多好啊，不要想那些。”
“是啊，活著多好啊——可要是活不下去，想死又有什麼錯呢？”
段霖被陶陶問住了，他緩緩垂下眼眸。
心底一片冰涼。
……
湘城。
夜色正濃。
楚虞倚靠在陸佔身上，眼前是一片篝火。
她看著天上的星星開口：“我把那個男孩讓莫恪帶回研究所了。”
陸佔伸手拿著木棍扒拉篝火，隻是耐心聽楚虞說話。
“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可我一想到樂樂的死，我整個人就像也要死去一樣。”
“要是你，你會像我這麼做嗎？”
陸佔扔掉木棍，也抬頭看天。
深邃的眼眸內閃過一抹堅定：“阿楚，隻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會支持。”
“可我做的要是不對呢？”
陸佔轉頭看她，眼神裏布滿溫柔說道：“這世上的所有決定，都沒有錯和對。一切的想法和結果都是人們主觀上的，所以做下決定後，永遠不要後悔。”
楚虞緩緩抬起腦袋，聲音空洞開口：“我得知你死的時候很難過，可我卻總相信你還活著。那時候他們都以為我瘋了。”
陸佔靜靜看她，等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所以我現在覺得，我們的婚姻應該一直走下去，哪怕最後我錯了，卻也想體驗下什麼叫做至死不渝。”
陸佔伸手將她攬在懷裏，鄭重開口：“阿楚，這個決定不會錯。”
“你們倆別黏糊了！”
馮賀從後麵走來，臉上還帶著未擦幹淨的血包，看起來很嚇人。
“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躺在床上裝病嗎？”楚虞有些不解。
馮賀撇撇嘴：“我在床上裝病，你倆在這你儂我儂，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等以後你有女朋友了不也這樣嗎？”
陸佔唇角拾起一抹微笑，安靜看楚虞和馮賀之間吵嘴。
“我這不是沒女朋友嗎——”
馮賀說完話後，從口袋中掏出一罐啤酒。
喝上一口後，他像是有心事般詢問：“樂樂呢？怎麼樣了？”
楚虞動作一頓，低垂著腦袋，麵色頗有些不自然開口：“挺好的。”
“那就好——”馮賀高興的喝下一大口啤酒。
陸佔輕輕拍了下楚虞的後背。
“賀子！”
隻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三人全部轉頭看去。
隻見是舒婉蓉一臉震驚的看著馮賀：“你——你沒事？”
馮賀麵色嚴肅的扔下啤酒罐，看向她。
“你為什麼要騙我啊，你知不知道媽媽快嚇死了。”舒婉蓉急急跑過來，緊緊攥著馮賀的手。
可她的手卻被馮賀直接甩開。
隻見男人瞬間起身，聲音冷冰冰說道：“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們從來不是母子！之前不會，以後也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