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便見不遠的拐角處衝出來一輛黑色轎車，飛速撞向狂奔的謝轅。
隻聽一聲悶響，謝轅的身體瞬間淩空。
段霖強撐著一口氣走過去，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眼泛無光的謝轅。
“她死了，你也該贖罪了！”
謝轅沒看他一眼，隻是唇角緩緩拾起一抹笑意，血水從牙齒縫間撲騰出來，襯得他麵目猙獰。
他的眼前逐漸消失光影，最後的最後，卻恍惚看見了十多年前初見陶陶的刹那。
那一襲連衣裙——
好美，好幹淨——
“陶——”他無意識的囈語，卻是用盡生命最後的力道——
楚虞被推進手術室時，陸佔也換了一身無菌服跟著進去。
他在一側緊緊握著她的手，眉頭擰成川字，神色間充滿擔憂。
一旁的儀器時刻發出聲響，偶爾的警鈴讓向來沉穩的男人心驚膽戰。
“她身體內的毒素已經快蔓延到肺腑，我可能需要剃掉她的頭發給她化療。可以嗎？”
陸佔看了眼女人柔順的頭發說道：“隻要能治病，做什麼都可以！”
約莫過了三個小時，楚虞被推進普通病房，他從始至終握著她的手，感受她的餘溫。
陸佔神色疲憊的看著女人蒼白的容顏，薄唇落在手指上一吻，隻聽他輕聲說道：“阿楚，不要嚇我。”
齊澤拿著文件站在門外，也不知道該不該進。
透過門玻璃，看著陸總目光移向這裏，便連忙伸手晃了晃文件。
得到應允走進去後，齊澤小聲開口：“據可靠消息，艾家那邊來了莫恪的消息，還是要拿東南亞的市場換艾熱。”
陸佔小心翼翼的將楚虞的雙手放回被子下，隨後走過去麵容嚴峻道：“艾家那邊怎麼說？”
“艾老爺子在艾鴻百般磨下，有意向拿出東南亞兩個國家的市場和莫家交換。”
卻見男人神色深沉，眼底是深不可測道：“艾圖家的那個小女兒不是也缺藥嗎？讓他拿藥換！”
“那艾熱小姐的命就不管了嗎？”
陸佔看了眼齊澤，眼眸冰冷沒有絲毫溫度道：“你去艾家一趟，親口告訴艾老爺子。我陸佔要莫家死，他的市場就不能活。如果他不同意我的提議，那麼艾家的市場也隨著莫家一起消失吧！”
齊澤離開後，陸佔變幻回溫柔的神情，轉身走向楚虞。
卻見床上原本熟睡的女人早已醒來，隻是幹幹睜著雙眼，眸裏無波無瀾。
“感覺怎麼樣，難受嗎？”
聽著身側男人的聲音，楚虞費力轉過頭看去，隨即笑著開口：“我沒事。”
“沒事就好！”秋端著藥盤走進來，一邊給她換藥瓶一邊繼續開口道：“摸摸自己的頭發。”
楚虞先是一愣，隨後略有詫異的抬手摸向自己的腦袋。
卻是光滑一片，什麼都沒有。
“我，我的頭發呢？”
楚虞一臉驚慌的看向陸佔，隻見男人有些無奈的看了眼發笑的秋，隨即握住楚虞的雙手，安撫出聲：“忍一忍，等病治好了就長出來了！”
卻聽秋繼續笑著開口：“你再看看陸佔的。”